「你姐们儿遭劫了,那斯又来我这儿钓鱼下咬钩了!」
「钓鱼执法啊她!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
「我现在头晕脸红,我害羞完了!我小心肝儿怦怦跳呢!」
林伊的手机在床头狂响,她这会儿也是快要钻地缝的慌张程度。她没想到况厘会亲自过来找她,门铃响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唐斯回来了,结果门一开,就被况厘给堵门了,堵门就算了最主要是她还跟人扯谎,说自己手机没电。
这会儿听着不停作响的手机铃声,林伊汗都从头皮里渗出来,真是尴尬她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你先看手机。”况厘没有询问,也没有调侃,只是站在玄关处静静地等着。
林伊快步走到床头,拿起手机,她看着唐斯的‘求救’,破天荒的居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但这种错觉只维持了两秒就被她打散了,自己和唐斯情况不一样,唐斯是喜欢盛宁的,盛宁最多就是死鸭子嘴硬,而自己呢?林伊自问不是多情的人,她跟况厘还万万没到这个程度。
「别慌,有什么说什么,把她当颗大白菜」
发完消息,林伊便看向况厘,没了先前的尴尬,脸色平淡冷静。
“如果你是为了你的私事想跟我说什么,我觉得不需要,因为这无所谓,毕竟我们也不是恋人关系,没必要因为我跟你接了次吻,就好像要为对方守身如玉。”
“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因为跟你接了次吻,就会自动默认归属地的人,我来找你是为了我自己,我的私生活并不混乱,我做过事我认,但我没做过的,我不能认,就这样,我走了。”
唐斯看着林伊支个给她的招,心里想骂人?
这是什么破招?大白菜?
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当成一颗大白菜?
除非自己瞎了。
不行,不能总这样,发现问题不解决,就这么一直拖着,那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唐斯下狠心咬了咬嘴角,这会儿抬头挺胸干脆迎了过去,见招拆招吧,管她呢,真要是闹翻了,大不了删除拉黑,反正这种事她干的也不少。
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瞧着气势汹汹,结果一没留神儿,左脚绊右脚,直直地就冲人盛宁栽了过去。
“小心——”
盛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
唐斯穿着吊带,光溜溜的胳膊上被热风吹得发烫,冷不丁被盛宁凉丝丝的掌心握住,那滋味就像软乎乎的流心馅饼,嗖一下就又往她的心里头钻。
唐斯快速把胳膊抽开,往后一退拉开距离,她这动作比盛宁在饭桌上扭头的那一下,更加明显刻意。
盛宁看她站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姿态,盛宁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唐斯给拦住了。
“你先别说话,先让我说。”
唐斯环起手臂,深吸了口气——
“咱们认识挺长时间了,我一直觉得你虽然冷清,但肯定是个聪明人,所以有些话就算我不明说,你也应该能看得出来,可我现在才意识到,你压根儿就不明白,我不管你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但我不可能再陪你演下去了,我得跟你说明白。”
唐斯眼睛落在盛宁胸前,她解开衣扣的衬衫前襟大敞着,在这之前唐斯一直以为这人里面应该没再多穿东西,可现在真的看见,才知道她里面竟然还搭了一条白色的小吊带,她觉得这人像颗洋葱,一层一层的好像怎么剥都剥不完。
“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我没有偏见,不会拿有色眼镜来看我,说我热情大方爽朗仗义,还说欣赏我的真实,可结果呢?你转头就给我贴了一个爱玩的标签,是我是在认识你没多久的时候,就跟你在车里亲嘴,然后又总跟你动不动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瞎话,让你误会我不认真我爱玩,这是我自己作的,我认可是——可是你就不能再往深处想想吗?我为什么只对你这样?我怎么就不跟别人这样?那不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嘛!”
“我就是用了点小姑娘喜欢人的小招数,我是捅你心脏了还是戳你肺管子了?你要不喜欢我,你就彻底别搭理我,你不搭理我,我还能上赶着想你啊?一边对人好,一边又疏远,你不喜欢我你还老跟我玩什么劲儿呐!”
唐斯说着说着竟然难过起来,连声音哽了一下都没发现。
“你哭了?”盛宁看着唐斯的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就想去看。
“别动手动脚~谁哭了?”
唐斯偏过头,她才不让盛宁碰她。
早干嘛去了?现在又跑来跟自己嘘寒问暖。
唐斯前一秒还委屈巴巴的红着眼,后一秒又突然强势起来。
她没忘记林伊教的那些示弱无辜的招儿,也看的出来盛宁吃这套,要不然也不会软下态度跟自己说话。
可她这弱只示了一半,另一半她做不下去,后颈里的反骨扎出来,凭什么自己要示弱?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世界上好吃的菜多了去,自己干嘛就偏盯她盛宁这套吃?
唐斯扭过头,眼睛重又落在盛宁敞开的衬衫衣襟里,突然抬起胳膊,揪住她的衣领,用力往前一拽,带着一股狠劲儿,她把人的领子立起来,连同盛宁都跟着向前一近。
“不喜欢我算了,但你别再来招我,别莫名其妙的瞎关心我,就算我在这儿走丢你也别管,我喜欢一个人快,忘掉一个人也快,但你让我适应适应,反正在我没不喜欢你之前,你得避着点我,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千万别发什么动态秀恩爱,总而言之就一句话,都别让我看见,要不我难受!你等我缓过这劲儿,到时候你再发。”
唐斯慷慨激昂的一通陈词,不像是深陷感情漩涡爱而不得的姑娘,倒像个行走江湖忠肝义胆的女侠客。
不仅说了这一通,她还给盛宁罗列了几个餐馆跟饮品店的定位,发过去跟人一条一条地指——
“这些都是我常去的,你存一下,往后都避开点。”
交代完,唐斯胳膊一挥。
走了。
况厘是看着唐斯离开才过去的,这会儿她走到盛宁面前,也吓了一跳。
盛宁领子乱翻,耳朵通红,披散在肩的头发也被热风吹得乱飘,鬓角落下的一缕贴在了唇角边。
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人,现下竟有种混乱失序的无措感。
“你这是怎么了?挨打了还是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