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了我外婆怎么办呢?
越想越乱,唐斯的脑子缠成了一团乱麻
爱的本质是责任和义务。
她想好了承担,也不怕对盛宁尽责任和义务,但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快到她根本就来不及尽到一个爱人的责任,她想留下,想爱盛宁,也想盛宁爱她。
去和留、生和死,打的唐斯措手不及。
唐斯手捂在眼睛上,身后的人就动了动,盛宁看见唐斯背对自己的身体,便贴了过去,她伸出胳膊从背后抱住唐斯。
蓦的,唐斯眼泪划过眼角,没入发间
盛宁觉得怀里的人在抖,下意识地去摸她的脸,指尖触到湿凉的一刻,瞬间人就醒了,立马弹坐起身。
她把唐斯捞过来,正面对向自己——
“斯斯,你怎么了?”
盛宁温柔关切的声音落在唐斯的耳朵里,终于唐斯忍不住了,她抱住盛宁,把脸埋进她的肩窝——
“你怎么这么好啊?怎么这么温柔”
“盛宁,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唐斯轻声一遍一遍地说着,一遍一遍地重复——
像撒娇似的,重复着那句‘真的真的好爱你’
直到天空发白,彻底被困意席卷,她才睡去
因为哭了这一场,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唐斯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你能不能别看了?”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脸蒙起来。
盛宁坐在床边,又把被子从她脸上扯下来——
“昨晚到底为什么哭?”
唐斯没法解释,她总不能告诉她,因为自己是来找人的,而那人现在已经去世了,所以她很有可能就要回家了,回家之后她们就要面对异国恋的生活吧?然而自己不想异国
这些话就算唐斯在脑子里把自己绕死千百次,也决不能从嘴里说出来一个字。
“你手活太好,我太上瘾了,越想越受不了我没办法我只能哭”
唐斯平常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现在说这话完全符*合她的风格。
她不知道盛宁信没信,反正盛宁没再多问。
“那那你好好休息,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你可以随便用,我去上班了。”
盛宁俯下身,在唐斯眼睛上亲了亲,才离开。
人刚一走,唐斯立马就起来了,她跑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都肿成水蜜桃了
她突然有种头大的感觉
对自己十分无语疯了是吧?
人怎么能把自己哭丑成这样?
等唐斯洗完漱,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昨天被弄湿的那条裙子,已经被洗完烘干挂在了衣架上她把它套在身上,低头一闻,那上面全是盛宁的味道,淡淡的橙花香。
唐斯在屋子里环顾一圈,伤心的劲儿过去了,现在又被另一种得意充满,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当下就有点怪念头冒出来
盛宁这屋子太干净,她想把它弄乱点,最好能留点什么在这里
比如自己的内衣,把它扔在床上
又比如自己的内裤,把她塞进客厅沙发的缝里。
不过,唐斯就是想了想,并没有真的做,盛宁人都是自己的,这些小儿科。
再说了,自己就这样一身,没带多余的,就算要使坏也得下次了。
临走前,唐斯又往卧室看了眼,人都走到门口了,步子一转又折回来,她把叠好的被子一把扯开,乱七八糟的拱成一团。
行
总算是有点样子了。
等出了门,唐斯打了辆车,就去找那个包打听。
唐斯看着门口的那把破藤椅,又看了看旁边的冰淇淋小摊,想到她第一次来找包打听的时候了,这才过去多久心态全然两个样子。
时间仿佛倒流,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包打听早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见她一来,就交给她,那是一张相片,是姜淑怡的遗照,一张黑白相片。
“我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才知道她来安岛没多久就改了名,嫁人之后又冠了夫姓,姜淑怡这个名字,她很早就不用了。”
“老太太去世有些年头了,差不多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