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续输下去,她倒要看看陆江海还敢不敢再叫嚣,继续攀比了。
而且她有信心,就算陆江海要耍什么手段,自己也有能力去应对。
在他眼皮子底下起码还好点,知道他会干什么,总比被他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强。
“你想好了?”沈山生问道。
“嗯。”
“那陆鑫可是个天才。”沈山生再次向她确认。
沈妙不屑地哼了一声:“切,天才咋了,谁还不是个天才了?”
从小,沈万山就夸她有学医的天赋,三岁识药材、七岁会针灸,今年二十五岁就有了将近二十年治病救人的经验,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别的天才差在哪。
沈山生很欣赏自家闺女这么有自信,但也担心她会自信过了头。
沈山生平时是没什么好奇心的,但是这次,在知道陆江海和沈万山的事后,他也好奇地打听了一些关于“河水”的事:
陆鑫,陆江海唯一的孙子,也是陆家未来的继承人。
听别人说,陆江海在他小时候也经常把他带在身边,在给徒弟传授医术的时候,会让他跟着耳濡目染。
本以为他和沈妙的情况差不多,但“天才”这个称号,却是
近两年才传出来的。
陆鑫的学习成绩不行,高中是被学校劝退的。
离开学校后,他就到陆江海各个徒弟的诊所里打杂帮忙,没过多久,圈子里就开始传陆鑫很有学医的天赋,只是从前不上心罢了,真要静下心来学医,将来一定不可限量!
于是今年陆江海便让他来杏林医辅旁听,等他过了十八岁再参加中医专长的考试。
而他是天才的原因,便是这些几乎每一张都是满分的试卷了。
有人说他嗅觉灵敏,就算蒙着眼睛,他也能把混在一起的药材给分开;有人说他触觉敏锐,手指一捏就能知道分量是多少;有人说他观察入微,单看面相就能大概看出几分得病的端倪……
总之,在他参加过上一期的辅导课程后,他是天才的传闻就更多了。
人人都说他以后不仅是陆家的接班人,还会成为未来中医发展的希望。
听完沈山生打听来的事,沈妙挠了挠头:“他真这么厉害吗?”
“不清楚,不过你想,他一两年就能掌握这么多理论知识,那脑瓜肯定很聪明啊。”
沈妙撇撇嘴,“聪明还会被劝退啊。”
虽说自己成绩也不怎么好,但也没有到要被劝退的地步,可也不能排除他跟自己一样不爱学习的因素。
“咋样,还想碰吗?”沈万山问道。
这才刚立下军令状还没多久呢,哪能立刻反悔?
就算这个陆鑫再厉害,她也不怕!
沈妙:“碰!”
*
沈妙再次去杏林医辅报名的那天,也是她搬入秦荷家的日子。
杏林医辅离秦荷家不远,一共隔了三条大马路,走路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就能到。
为了迎接沈妙搬来,秦荷早早就让阿姨把房间给收拾好了。
是骆嘉麟曾经住过的卧室。
七八年前,警局给骆嘉麟分了房后就搬出去了,再加上平时工作忙,他都已经好久没回家住过了,隔三差五回来也就是吃个饭,吃完就走。
房间空了好多年没人住,但里面却保留着生活的气息:
放着书本的桌子、洗干净的床单、还有窗户上摆的那两盆绿萝……上次骆嘉麟回家找绑腿的沙袋时,顺手把高中用过的跳绳挂在了椅背上,乍一推开门,还以为这是哪个学生的房间。
“奶奶,我还是住书房吧,支个行军床就能睡。”
“书房那么小,阳光还不好,咋住啊,”秦荷拉着沈妙来到屋里,弯下腰轻抚着那一条淡粉色的床单,温声道,“反正恁叔也不回来住,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就踏实住吧。”
“床单被罩我都让阿姨给你换过了,可还喜欢?”
沈妙拘谨地点点头,“嗯。”
床上四件套都是新的,洗干净晒好后上面的每一朵花都散发着阳光的气味,很好闻。桌子上有一面新买的镜子,旁边放着一盒雪花膏、一支护手霜,敞开的小木盒里还有好多黑色的皮筋和发卡,全是秦荷买给她的。
沈妙虽说是要在她家常住,但沈妙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除了三四身换洗的衣服外,全部都是医书。
她都想好了,一周回家一次,换几套衣服、几本书,毕竟这不是在自己家,总不好一股脑把所有东西都给带来。
又是报名、又是搬东西,折腾一上午沈妙都有些累了,和秦荷一起吃完午饭后,她便回到屋里准备睡个午觉。
好奇怪,骆嘉麟有好多年没有回家住过了,被罩和床单也全部换了一套,但沈妙还是能隐隐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不是现在的他,是上学时的他。
那是一股很淡的皂角香,像是洗完的白衬衫上沾着的味道,很清新、很阳光,和现在正装革履的骆嘉麟完全不同。
闭上眼睛,沈妙似乎都能想象出他十七八岁时活力四射、元气满满的模样。
沈妙猜,他高中的时候一定很喜欢打篮球,因为她还闻到了丝缕的皮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