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没人背过我。祝余把脸埋进傅辞洲毛茸茸的大帽兜里,蹭了蹭。
我不是人?傅辞洲背着祝余把屋里的房门关上了。
祝余有些想笑,但是笑声从肿着的嗓子里过出去,就变成了咳嗽声。
室外风大,傅辞洲怕他受凉,就把祝余身上那件破羽绒服使劲裹了裹。
然而没想到的是,只听刺啦一声布匹撕裂的声响,祝余的羽绒服在空中炸开了一团洁白的云。
我的祝余盖了自己一个后脑勺的鸭绒,连嘴唇上都粘了一根,衣服
傅辞洲看着纷纷扬扬的棉絮,自己也愣了一下:我去?牛逼啊。
早上的太阳还算不错,鸭绒被风吹起,印着暖光,像是下雪了一样。
祝余眨了眨眼,傅辞洲抬手摘掉他睫毛上的绒毛:你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不是很习惯别人的碰触,祝余往后躲了躲,也跟着笑。
他红红的脸,红红的眼,笑得的确有点傻。
带钥匙了没?进屋换衣服。傅辞洲把祝余挂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
祝余摇摇头:没带。
唉傅辞洲叹了口气,飞快脱下自己的大衣,兜头把祝余给罩了起来。
坠着白色毛茸茸的帽子卡在了祝余脑袋上。
他抬手拨了拨,在一堆白毛里去看傅辞洲的脸:你不冷吗?
我又不发烧,傅辞洲重新把祝余背起来,你冷么?
不冷,祝余手臂环着傅辞洲的颈脖,把脸枕在了他的颈窝,不过少爷,我不想去医院,行么?
有些不对傅辞洲心里生出了那么一点不
傅辞洲不知道祝余为什么这么抵触医院,
但是他明白有病就得治,不是撒撒娇说不去就可以不去的。
我没撒娇。祝余否认道。
你哼唧了,傅辞洲把他往背上提了提,你还蹭我,靠,你少蹭我脖子。
我没蹭你,祝余按着傅辞洲肩膀,把自己的脸往后仰了仰,呼吸也怪我?
那你别对我脖子呼吸,傅辞洲动了动脑袋,痒。
冬天的早晨干燥寒冷,发了烧的祝余跟个小火炉似的,一呼一吸间都冒着暖烘烘的热气。
傅辞洲动动脑袋,后脑勺上的短发扫过祝余的下巴,刺刺挠挠的,像把小刷子。
他挺着腰没坚持一会儿,觉得累,又趴回去了。
你怎么又蹭我?傅辞洲偏过脸去。
祝余这回随他说:我困。
昨天没睡觉?傅辞洲问。
祝余闭上眼睛:睡了。
就是没睡好,一个梦做下来跟跑了一千米似的,累得要命。
我吃点药就行了,祝余喃喃道,我闻不惯消毒水的味道,真的不想去医院。
傅辞洲停下脚步,抖了抖自己肩膀:睡着了?
祝余低低嗯了一声。
傅辞洲:我看你精神好多了,能不能自己走?
不能,祝余手臂在傅辞洲脖子上一勒,累。
傅辞洲嘿了一声,没好气道:你把我当坐骑呢?
祝余闷着头笑:辛苦了少爷,我头晕。
还是去医院吧,傅辞洲继续背着祝余走,你爸爸不是开诊所吗?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