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立马便能嗅到几丝阴谋的气息,何况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之人。
崔景湛虽掩盖得甚好,可这些日子她隐隐觉着,他恨曹永禄,不单纯像自己厌恶这种胆战心惊的生活,亦不止为了当年暗卫训练时那些难捱的日子,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和头绪。
果然,如烟娘子话音刚落,崔景湛眉头皱起,方才的洒脱与轻快荡然无存。
“江福杰……我还未曾同他打过交道,甚至连面也没见过。曹永禄如此宝贝之人,莫不是因着当年做了一桩漂亮差事?”崔景湛冷哼几声,周遭霎时满布阴郁与狠戾之气。
如烟娘子眉头轻挑,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若崔景湛在别处也表现得如此明显,难免被人拿捏。
她眼波流转,掩鼻轻笑:“公子这番,不知道的,恐会以为,这江福杰同你有什么灭门之恨。”
“你是觉着,我心中所想,过于外露?”崔景湛看向如烟娘子。
“我可没说。”如烟娘子给自己又斟了一杯,“如烟只说过,公子愿意说时,如烟愿意听。公子不愿说,如烟绝不会多问。”
崔景湛深看如烟娘子几眼,眸色晦暗不明。心中幼童翘以盼,只要说出来,这世间便多了自己完全信任之人……
崔景湛长吁了口气,此事并不是什么轻巧之事,眼下八字没有一撇,若是将如烟娘子卷了进来,他日万一失败,难免牵连到她。
“我并非不愿说。只是眼下都只是猜测,我……担心你被卷进来。”崔景湛言语间不知不觉多了几许柔软之意。
如烟娘子听了此言,双颊竟是泛红。
她本以为崔景湛信不过她。
没想着竟是担忧自己。
若没记错,这是崔景湛第一次如此直白。
如烟娘子笑意更甚:“公子不必多心。如烟最是爱惜自己,绝不会涉险。公子大可放手去干。江福杰那头,如烟继续查着,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崔景湛见她不愿挑明,缓缓点头,纵身离去。
眼下外地的那帮兄弟们都已到京城,只待自己暗中命下。
若大张旗鼓查江福杰,还有当年之事,曹贼的人定会有所察觉。届时会生什么,难以预料,此事凶险……
兄长那头,说要查那信件,想来也不是容易之事。
自己得想个法子,将兄长撇开,免得他涉险。
只是兄长如此执拗,到底什么法子才能让他不要再管崔家大火之事。
先前回避过兄长,可兄长聪慧,迟早会察觉。
他瞧了眼窗外月色,苦笑几声,看来只能同兄长再吵一架。
不说有把握劝退兄长,至少给身边的眼线们演出戏,让那些虎视眈眈之人心中先将兄长摘出去。
不知为何,先前一直忧心兄长离开自己,眼下竟是丝毫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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