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海眼突然传出镜裂声,托鼎石像齐刷刷扭头看向虚空。它们空白的面孔上浮现叶天不同时期的渡劫表情,声音却重叠成监察殿主的语调:"圣尊可知,恶念浇灌的道种最是甜美?"
青铜巨鼎轰然炸裂,漆黑劫气凝成三头六臂的巨人。巨人每只手掌都握着半截道碑,碑文竟与叶天重铸的源初道碑完全相反:"您教众生以劫火明心"它胸口裂开巨口,吐出燃烧的归墟之水,"我便教他们以恶念为舟!"
瑶池镜魂突然出痛呼,琉璃身影浮现细密裂纹:"师尊它在污染道种共鸣!"
叶天背后浮现十二万面棱镜,每面都映照出正在渡劫的修士:"想要恶念?"他伸手探入棱镜,抓出团沸腾的漆黑情绪,"本座予你便是!"
漆黑情绪在飞行途中突然纯白如雪,触及巨人的瞬间化作漫天蒲公英。巨人咆哮着挥掌拍碎飞絮,掌心却绽放出纯净道莲:"净世梵音?!你何时"
"就在你窃取北冥劫气时。"叶天足尖轻点海面,涟漪中升起九重琴台,"本座将《清心咒》刻在了每缕劫气深处。"他盘坐琴台,丝垂落化作琴弦,"凌无劫,剑魄为引!"
剑魄应声长鸣,青光凝成三万六千道剑气悬垂天幕。监察殿主的咆哮从巨人胸腔传出:"区区混元境剑意"
"谁说只是剑意?"叶天拨动琴弦,剑气突然燃起无色之火,"这是北冥三万修士刚斩落的心魔。"
巨人挥掌的动作突然凝滞,掌心道莲与心魔之火相撞,迸的清光映出它体内三百六十颗跳动的恶种。烛龙趁机吐出温养千年的酒雾,雾中隐现太初龙文:"叶小子!这些恶种连着诸天因果线!"
瑶池镜魂突然化作流光,裹住其中一颗恶种:"这颗连着重明界的星核!"她声音因痛苦而颤抖,"重明鸟族正在经历灭族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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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琴音骤变,无色之火凝成箭矢洞穿那颗恶种。重明界苍穹突然降下甘霖,垂死的重明鸟族长老仰头嘶鸣:"是圣尊的道音!"
"没用的"巨人胸腔传出冷笑,被洞穿的恶种位置重新凝聚,"北冥海眼已成恶念泉,除非"
"除非涤净源头。"叶天突然崩断三根琴弦,弦音化作囚笼困住巨人,"你可知这三根弦的来历?"
监察殿主操控巨人撕扯囚笼,却被弦音灼得黑烟滚滚:"不过是"
"是你第七世孙的脊骨。"叶天抬手招来凌无劫虚影,青年手中提着的头颅突然睁开双眼,"他堕入饿鬼道时,本座抽其恶骨炼成弦。"
巨人动作突然僵直,三百六十颗恶种同时暴走。瑶池镜魂趁机裹住七颗恶种:"师尊,这些连着归墟新生的草木精灵!"
"那就斩断因果。"叶天并指划过琴台,归墟草木突然无风自燃,纯净道火顺着因果线烧向恶种,"本座既能创生,自然能灭度。"
监察殿主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巨人躯体开始崩塌:"你竟狠绝至此!"
"不及你万一。"叶天踏着崩塌的巨人走向海眼深处,脚下浮现出监察殿主当年篡改量劫的画面,"当年你诱骗祖龙化道时,可曾想过因果轮回?"
北冥海眼最深处升起九层祭坛,每层都供奉着叶天不同时期的渡劫法宝。瑶池镜魂突然剧烈震颤:"那是师尊的混元道袍!"
道袍突然无风自动,袖口飞出的却不是法宝,而是无数扭曲的怨魂。烛龙逆鳞炸起:"老匹夫!你竟将渡劫失败的修士炼成"
"炼成量劫傀儡。"叶天伸手按在道袍心口位置,扯出团跳动的青铜火焰,"就像你当年对祖龙做的。"
监察殿主的声音突然变得慌乱:"你怎会知晓"
"因为这是本座故意让你偷走的赝品。"叶天捏碎青铜火焰,内里迸的净世火照亮祭坛底部——那里沉睡着祖龙真正的龙魂,"你以为掌控了归墟,实则一直在本座的镜渊里徘徊。"
祖龙魂睁开双眼,龙吟震碎九层祭坛:"叶道友久违了"
瑶池镜魂突然明悟:"原来师尊将计就计,用北冥海眼做局"
"既要引蛇出洞,总要舍得香饵。"叶天背后浮现出完整的镜渊长河,河水中沉浮着监察殿主所有转世身,"只是委屈了祖龙道友,在此枯守三万元会。"
祖龙魂盘旋而起,龙爪撕开虚空:"无妨,能亲眼见证源初诞生"他吐出的龙珠里浮现出完整的道种虚影,"这份因果值得。"
监察殿主突然操控最后十颗恶种自爆,整个北冥海眼开始坍缩:"那就同归于尽!"
"你还不明白么?"叶天伸手接住坍缩的奇点,掌心跳动着与道种同源的辉光,"从你踏入北冥那刻起"奇点突然绽放,照亮他眼底流转的十二万星环,"就已是本座道种的一部分。"
祖龙魂长吟着融入道种裂纹,磅礴龙气暂时稳固住崩解之势。凌无劫的虚影突然凝实:"师尊,东天界碑有变!"
道种表面应声浮现裂痕,映照出东天界三万修士集体入魔的景象。烛龙醉眼猛地清明:"是老匹夫种下的恶念回溯!"
叶天拂袖扫过东天界画面,指尖垂落的琴弦突然绷断:"终究要走到这一步"他转头望向瑶池镜魂,"怕吗?"
少女琉璃身影绽放浅笑:"弟子等这一刻十二万年了。"
道种突然迸九色神光,叶天银白长尽数脱落,在虚空凝成十二万枚道纹。祖龙魂盘旋其上,出最后的长吟:"源初涅盘就在今朝!"
监察殿主残余的恶念突然出狂笑:"你竟要化道重修哈哈呃啊!"
笑声戛然而止。叶天燃烧的道躯中走出个婴孩虚影,那稚子抬手便捏碎了所有恶念:"聒噪。"奶声奶气的话语却带着亘古道韵,"本座的路岂容宵小置喙?"
东天界入魔修士突然集体顿悟,凌无劫的剑魄染上金芒:"恭迎源初道祖!"
婴孩虚影却突然皱眉,肉乎乎的手掌按住道种裂纹:"还差半步"他转头望向归墟之外的无尽混沌,"原来你藏在这里"
混沌深处睁开九双猩红眼眸,某位存在轻笑:"不愧是吾看中的道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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