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眼眶一声不响地就私自发热起来。
缓解过好几次渴肤的身体,依赖好像一点也没起到恢复的作用。
不然为什么他此时看见面前的人,想抱上去的念头控也控不住。
沈固若看到门被打开,直接绕过腿边的袋子不再管。
他凑到薄御的跟前,主动关心起电话里的内容:“薄御,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薄御握住门把手地指腹过于用力,挤压的皮肤有些泛起白。
眼底的红血丝虽然早早褪去,但眼角的淡红痕迹还是暴露了其中因湿润擦拭过的事实。
他喉咙发紧得为自己先前扯的谎找补:“已经……不难受了。”
身体难受不过是他希望人早点回来的借口。
沈固若打量他的脸色。
眼前的人换了身和自己出门前不同的睡衣裤,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孔被深色衬得更加显病态。
沈固若温声问道:“是渴肤症又犯了吗?”
薄御习惯将目光锁在他的身上,看不够似的,一瞬也不会想移开。
可这会儿被问及谎言,因为心虚,视线不得不躲闪到了门旁角落。
“嗯……”
尽显狼狈的一个简短的音从他嗓间溢出。
话题本可以就此结束,然而像是他扯谎的报应,面前温和的人这次没有打算轻易就放过他。
沈固若下意识往薄御手臂上的绷带落过去一眼。
他不清楚男生这次身体不舒服的程度轻重。
只是借着电话听声音,觉得和最近几次的渴肤状态很像。
最近几次薄御当着他的面那么难受,要他们抱好久才缓解得下来。
沈固若想确认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薄御是怎么这么快自己缓解掉的。
“身体怎么缓解下来的?”他认真地问。
薄御从他瞥过自己手臂的视线,猜测到了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急切地为自己解释:“我没弄伤自己。”
沈固若抿唇,还在继续等他解释下去。
薄御以最快的速度圆回去:“我……就是冲了很久的冷水澡,你可以看我身上换了的衣服,洗的时候我还用塑料膜包了手臂,没有碰到水。”
沈固若忽地叹息出声:“薄御,你在发烧。”
薄御:“……”
冷水澡是没有冲的,衣服是因为出了汗换的,手臂包塑料膜是因为昨晚对方的叮嘱。
渴肤的他答应了青年不能伤害自己,发烧的他更不能冲冷水澡。
薄御的谎……撒不下去了。
“沈老师……我错了。”
他顿时认了错,低垂下眉眼,嗓音又低又哑,无端染上了股生病的可怜劲,想让眼前好脾气的人能够放过自己这个撒谎精。
沈固若没有揪着不放。
出于朋友的身份适当的关心是可以被允许的,抓着这件事再久一些,就到了多管闲事的范畴。
他也只是想提醒薄御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退的烧有重新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