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本最后一页是幅蜡笔画:戴礼帽的男人牵着气球,气球上画着只滴血的眼睛,背景涂满了压抑的黑色,只有礼帽是刺目的红,像滴在黑布上的血。
"片区有个退休教师,姓陈,年年评先进。"王大爷指着画,眉头拧成疙瘩,"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
祁同伟摇头,想起去年那个偷巧克力的高中生:"越是装得像模像样的,越可能藏着腌臜事儿。你记不记得,去年那小子家长还说他乖得跟绵羊似的。"
他们开始在校门口蹲守。
陈老师每天都在校门口接学生,帮低年级孩子背书包,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活像年画里的老神仙。
直到礼拜三,祁同伟注意到老人袖口露出三道红痕——新鲜的抓痕,跟受害女孩指甲缝里提取的皮肤组织对得上号。
审讯室里开着吊扇,陈老师端坐在椅子上,还指着祁同伟袖口的奶渍说:"祁指导员,这奶渍得用柠檬汁搓,我老伴以前总这么弄。"
祁同伟没接话,把病理报告推过去:"您手臂上的dna,跟受害人吻合。书房抽屉里的女童衣物,也验出了您的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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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手里的搪瓷杯"当啷"落地,摔成两半。
他盯着报告上的字,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脸上的皱纹突然全耷拉下来,像被戳破的面人。
"您老伴走了十年,"祁同伟翻开社区记录,声音放得很轻,"义工记录显示,您每周都去孤儿院,给孩子们讲故事。但心理医生说,过度补偿往往是心理扭曲的前兆"
"别说了!"老人突然捂着脸哭,手指揪着斑白的头,"我就是太孤单了每天回家,就剩墙上的结婚照陪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啊"
祁同伟看着他佝偻的后背,想起在公安大学写的论文。
那时候只懂画图表分析数据,现在才明白,有些罪恶的根,是被日子磨出来的窟窿。
结案那天,他在学校门口遇见那个画画的女孩,她穿着粉红裙子,踮着脚塞给他颗水果糖:"警察叔叔,谢谢。"
糖纸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祁同伟忽然想起答应过带她去看海,抬头一看,梅雨季居然破天荒放晴了,天上裂开道蓝缝。
七月流火,派出所分来批新警,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们穿着新警服,袖口还没磨出褶子。祁同伟没在会议室给他们上课,而是带他们爬了趟辖区最高的筒子楼。
六楼的阁楼热得像蒸笼,陡峭的木楼梯踩上去"吱呀"响。
屋里没空调,只有台摇头电扇转得有气无力,一个妇女正用井水给烧的孩子擦身,床头柜上的温度计戳在c。
墙上挂着四排奖状,仔细看能现边缘被剪过——原来妇女把旧奖状拼起来当窗帘,省了买布的钱。
"基层执法,"祁同伟指着奖状,"不是翻书找条文,是要看懂这背后是啥。这娃每天五点起来帮他妈卖包子,晚上还得哄弟弟。要是哪天上课打瞌睡,你们说,该咋处理?"
新警小张挠着头问:"祁哥,遇到不讲理的咋办?就说巷口那卖烤串的,咋劝都占着消防通道。"
祁同伟笑了,指着楼下那个跟城管比划的聋哑摊贩:"看见没?用他们懂的理讲。"
他蹲到摊贩面前,掏出笔记本用粉笔在地上画:先画个火苗,再画条堵死的路,最后画个哭脸的消防车。
摊贩皱着眉看他,祁同伟又画了个搬开的摊位,旁边画了个笑脸的消防员。摊贩愣了愣,突然竖起大拇指,开始收拾家伙事儿。
小张看得直咋舌:"祁哥,您啥时候学的手语?"
"昨儿晚上翻的《聋哑人沟通手册》。"
祁同伟擦着汗,"其实不用全会,让人家知道你在使劲儿懂他,就够了。"
抽屉里掉出张bp机缴费单,ooo年月的日期还很新鲜。
祁同伟捡起来夹进本子里,想起白天王大爷说的话:"现在的娃啊,都用手机了,谁还带bp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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