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身家,给你铺路
沈时收工基本都在凌晨,他叫走了柳望秋,自己来陪着覃川。
“哥哥今天气色好多了。”沈时坐到他床边,从被子里拉出手握着,大拇指腹部揉捏着圆滑的指甲轮廓,“听柳医生说下午还带你出去转了会。”
“嗯。”覃川侧着头看着他,“今天天气好。”
“下午太阳下山了还是会冷的,中午以后就不要出去了。”沈时在手背上啄了一下,把手背贴在脸颊上摩挲,“不能再生病了。”
沈时看覃川和看别人不同,他对外人也温和,但那是长期社会训练的结果,沈时与其它人的退让和迁就,拨开了细看其实是包装后的冷漠。
他看覃川不同。
刀插进心里他对覃川依旧会温柔如此。
覃川是个过分聪慧和敏感的人,他看的明白,沈时看他,是不一样的爱护和占据。
覃川不会嫉妒任何人,他只是……
自卑。
“哥哥有话想说?”沈时摸了一下覃川的眼睛,不自觉笑起来,“眼睛真好看。”
“没事……”覃川喜欢和沈时单独在一起的每一秒,他不想现在去想那些事情。
“哥哥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沈时闭上眼睛感受覃川的鼻息,嘴里喃喃,“真好……在我身边真好……一收工就能看到你。”
“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也爱你,时。”
“光说不够,川,光说不够的。”沈时歪着身子躺下来,“柳医生说,腿已经消炎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把钢板取下来。”
覃川眸光泛水,“那也还有一个多月。”
“我知道要小心的,我会小心的,太想了,哥哥,依我一次。”
“腿疼吗?”沈时摸着他皱皱巴巴又萎缩瘦小的腿,“刚刚抽搐了下,是我压到了吗?川?”
“没有,腿很好。”覃川靠在床头,暖气开得很足,被子也盖不住了,只浅浅搭了一角。
“不要瞒着我。”沈时倾下身子看着他,“无论哪道疤痛了都要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覃川早就不在乎了,这满身的疤,只要沈时没有厌弃,他就不在乎了……
“哥哥要痛狠了,我就在我身上一样的位置也割一道。”沈时是认真的。
覃川却笑出来,“我是个精神病,你敢这么来,我可能真的不会拦你,我搞不好会兴奋,兴奋我爱的人跟我一起滚在烂泥堆里。”
“哥哥不信我。”沈时眯起眼睛,“觉得我舍不得自己变成和你一样的模样?”
“不是不信。”覃川笑笑,“何必说这种话,男人,少立誓……”
沈时的手已经伸到了旁边抽屉里,水果刀握在手里弹了出来,“哥哥想先划哪一……”
“你他妈疯了!”覃川按住他拿刀的手,他忽然也感受到了沈时灵魂里疯子一般的偏执,“把刀放下!”
“我想哥哥开心,我今天看见哥哥去看我拍戏了。”沈时眉目深邃,“川,你没上去找我,我看见了,你在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