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覃川吐了出来……
胃里像是被抽干了,整个翻过来……
“呕——”
他也没吃多少,酸水怎么就吐到停不下来。
“大半夜的,能不能小声点!”覃川吵醒了其他人,引来不满地嘟囔和翻身。
“呕——”覃川的冷汗也止不住,全身又轻又重,“我……难受……”
“难受……”
嘴里的东西还在往外溢,覃川捂住肚子折返回去,扶在铁架床的杆子上,“好……好难受……于长清……帮……帮我……”
于长清清醒过来,黑暗里看不清楚,但鼻子敏锐地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浓浓的血味,跟他愤怒下敲破人脑袋时流出来的东西一个味道。
他慌乱地在床下面摸索,掏出一个袖珍的小手电,他私藏的。
打开开关,微弱的光把面前的覃川照得像个鬼。
脸色惨败,嘴里呕出大滩大滩的血,沾满了衣领和前襟。
覃川借着光看到满身的血,连他自己都愣了下,他一直以为自己吐的是酸水……
“你怎么样了?”于长清迅速站起身搂住覃川的腋窝,但这个人还在不断地往下滑。
“狱警!狱警!出事了!”于长清敲打着铁门,外面地长廊亮起了灯。
“坚持下!”于长清对覃川说。
坚持?
坚持什么?
覃川莫名地想着,脑子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一会能听见点声音,一会又全然安静。
自己是不是又要死了?
又?
为什么是又?
覃川的头也疼起来……
他死过……很多次吗?
循环
沈时握着锅铲看着灶台。
透明的煮锅里翻滚着白嫩嫩的饺子,蒸汽盘旋着上升,又被抽油烟机吞没。他加了点冷水,静待锅里的水再次煮开。
饺子是哥哥要吃的,覃川是个地道的上海佬,馅按他的口味荠菜猪肉,沈时刚刚才包好,鼻子上沾着白白的面粉,自己并没有发现。
他看了看时钟,擀面做馅包饺子花费了很长时间,已经九点钟,哥哥应该饿了。
哗啦啦———
走了一小会的神,水就沸腾,白嫩的饺子在锅里翻滚,滚水从锅边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