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萨林按住他抖动的肩膀,“覃总您情绪有点激动,我上去给您拿颗氯丙嗪下来,稍等。”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犯病!”覃川猛地敲击桌面,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
覃川感觉到严重的反胃,精神状态几近崩溃,他颤抖的撑起身子,压住不适,摆摆手,“不开了,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就……不开了?”丽萨林彻底懵逼,这么个严肃的会议,也是覃川一直以来最看重的,从不缺席,做个噩梦就……不开了?
“不开了。”覃川踉跄着走出会议室,明明是一对健康的腿,他好像记不得要怎么好好走路,只能一跛一跛的,引得四下非议。
覃川在一众狐疑的目光中回到顶层办公室,冲进卫生间,抱着洗漱台干呕,没有血,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就是恶心。
“咳咳……呕……”
覃川不断地喘息平息身体应激,头痛混杂着恶心不再那么强烈,他抬起头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有点疲惫,眼底有红色的血丝,但脸色还算健康。
他很久没有……看见过健康的自己了。
他又伸手去摸自己的右腿,没有孱弱,没有疤痕。
覃川畸形地笑了下。
这世界上大概没有比重获健康要更令人高兴的事情。
“我没有犯病对不对?”覃川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话,“那都是真的,对不对……”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现在算什么,算真的还是假的?
刚刚短暂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覃川忽然涌上一种恐慌感,他是活着,还是早就死了?
他死了……多少次?
为什么?
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扭曲不真切。
里面的自己微微上掉着嘴角,好像在笑。
覃川怕极了,朝着镜子怒吼,“别笑!”
里面的自己嘴角却越来越往上提……
哐啷——
覃川随手拿了个玻璃杯扔向镜子,里面的自己四分五裂。
咚咚咚——
三声规律的敲门声让覃川彻底冷静下来,他明晰刚刚镜子里的人并没有变化,都是他压力太大导致的心理问题。
“进来。”覃川知道是谁,他冷水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去,把一地狼藉关在里面。
丽萨林推门进来,“覃总,跟你汇报下最近安排。”
覃川绕过桌子坐到皮制椅上,疲惫又懒散地陷进去,“说吧。”
丽萨林翻看日程日志,“晚上有个酒局,跟中影集团的乾正强乾总,还有导演李忆。”
覃川怔了下,手指忍不住捏紧。
晚上的酒局,乾正强和他合拍电影,不过是看上他公司,想空手套白狼,乾正强的套就是从今天开始下的。
“不去!”覃川烦躁地摆摆手。
“不去?那可是中影的乾总,已经约好时间……是我们最重要的客户……”丽萨林不可思议地看着覃川,她总感觉覃川今天会议上惊醒后就一直表现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