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还要我帮你打开?”
&esp;&esp;刚和敲门的员工交谈完的晏怀瑾,回来后就发现江望还是这副痴愣愣的模样。
&esp;&esp;“咔嗒。”
&esp;&esp;回应他的是一声开盖声,易拉环被江望轻松单手打开。
&esp;&esp;“哥,”
&esp;&esp;江望叫了一声,却又因为声音太粘太小,听起来不像话,更像是一声叹息。
&esp;&esp;“怎么了?遇见事了?”
&esp;&esp;晏怀瑾走过来,折起衣角抱在怀里,轻轻蹲在江望面前。
&esp;&esp;他的右手放开易拉罐,转而摸上江望的左耳,冰凉的触感让江望猛地一抖。
&esp;&esp;两声笑意泻出,晏怀瑾耐心再次问道:“受人欺负了吗?”
&esp;&esp;他微扬着头,眼里满是关切,莹莹飘在那双水盈的桃花眼里,长发折在脑后,又从衣领间落下,瀑布般垂落。
&esp;&esp;像过去的每一次。
&esp;&esp;或许是缺少关注,江望小时候经常打架,对着看不顺眼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豆丁似的身躯瞬间化身炮弹,手脚同用,
&esp;&esp;结局就是江望带着一身伤回家。
&esp;&esp;他对自己身上的伤口不怎么在意,不许家中任何一个佣人帮他处理,支着耳朵在客厅写作业。只要听见某个特殊的声响,江望就猛地从垫子上弹起,直奔声源地。
&esp;&esp;临近时,又刻意放慢脚步。一步一趋,直到手掌捏到自己想碰的衣角。
&esp;&esp;“哥哥、”
&esp;&esp;江望低着头,期期艾艾。
&esp;&esp;肉嘟嘟的小孩,发育得比同龄人都晚一些,带着伤口,看上去更惹人可怜。
&esp;&esp;这样的场景,一周至少三次。
&esp;&esp;晏家的管家爷爷总会心疼得想抱着小江望去处理伤口,却被江望躲开。
&esp;&esp;江望死死攥着晏怀瑾的衣角。
&esp;&esp;“哥、哥哥。”
&esp;&esp;“叔,你先进去吧,我带他就好。”
&esp;&esp;晏怀瑾温柔交代管家,接着就会慢慢用手取代那截毫无温度的衣角,他动作轻柔地避着个子还小的江望,蹲下身来。
&esp;&esp;“怎么了?受委屈了?跟哥哥说说好吗?”
&esp;&esp;江望看着对方鼻尖的两颗小痣,感受对方捏上自己耳垂的手指。
&esp;&esp;“身上的伤口疼不疼啊?”
&esp;&esp;年岁不大的男生散着头发,穿着校服,拿出了仿若春日暖阳的善意,熏得江望阴霾尽散。
&esp;&esp;“唔——”
&esp;&esp;江望两条小短腿一蹬,扑进对方怀里,两截短短的手臂环住对方的脖颈,鼻腔压进对方的秀发,嗅得满鼻清香。
&esp;&esp;“哥哥、哥哥、哥哥……”
&esp;&esp;他的每一次呼唤都被一声轻轻的鼻音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