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姐不在乎,可是我就想送给阿姐。那天我看见阿姐难得穿了一身漂亮衣裙,特别好看,可是平常都看不见阿姐这样穿。”
柳霄一笑。
“我不想阿姐会羡慕别人家的娘子有漂亮衣裙,所以我也想送给阿姐一套。”
柳金枝心里暖暖的。
看着柳霄的眼神更加柔和。
但还是道:“只许这一次,往后都不许做了。”
柳霄点点头。
黄师道笑道:“霄哥儿,你师兄怎么没从书斋过来?”
“就快了。”
柳霄应了一声,拉着柳金枝到一边,低声道:“阿姐,这位师兄就是之前为我们介绍画师的那位,这些习题册也是承蒙他关照,我才拿到手的。”
柳金枝明白。
柳霄的意思是想借着今天碰面
,把人情还上。
就笑着说:“看这日头,想必已过了正午。大家应该都饿了,不如我今日留下来做一手槐花饭,等人齐了正好可用。”
黄师道笑着说:“我当然是求之不得,膳房里的东西娘子随意取用,想让谁搭把手,说一声就好。”
柳金枝接过黄师道手上的篮子和剪刀,走到门口接着剪槐花。
柳霄帮姐姐去打水,预备等会儿洗菜。
黄师道就想招呼傅霁景。
岂料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傅霁景就先一步往门口走去。
口中只道:“我去帮忙。”
*
门外头,柳金枝提了一只篮子摘槐花。
春日里的槐花生的最好,肥美洁白的花瓣团团簇簇凑在一起,重重压在枝头垂落下来,就好像一个倒挂式的蜂巢。
柳金枝拿着一个剪子,用篮子在下面托底,剪去槐花的枝,让饱满的花瓣落在篮子里,而不落在地上。
融融春光之下,她做的认真,白皙红润的脸在春日的照耀下更显秀丽好看。
傅霁景耳尖红起来,显然还忘不了醉酒之后的丢人回忆,可还是走到柳金枝身边,问:
“娘子可要帮忙?”
柳金回过头,见傅霁景面似火烧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二郎肯见我了?”
“我从未回避过娘子。”
傅霁景闷声说,然后接过柳金枝手里的篮子。
柳金枝也不与他客气,把篮把手松开,抬起剪子继续动手。
两个人虽然没怎么交流,可动作之间很有默契。
柳金枝的剪子伸到哪儿,傅霁景就把篮子递到哪儿,没一次让槐花掉下来过。
有时候柳金枝动作慢了,傅霁景还会主动去迁就她。而柳金枝也时不时注意傅霁景的动作,确认他把篮子递到了才动手剪。
两个人看似在剪槐花,却在春光下逐渐生出一种暧昧来。
柳金枝纵使从容些,可也是脸发烧。
背脊生了细密的汗,颗颗从背心划入背脊,像是有根羽毛在扫一样,心跳的很厉害。
傅霁景脸上还端得住,可红到滴血的耳尖早就出卖了他。
不过两个人每一个主动说话,就这么默默的剪花枝。
直到整个篮子都满的装不下了,柳金枝才咳嗽两声,说:“好了。”
傅霁景退后两步,攥紧了篮子的把手,轻声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把槐花洗了。”
“那、那我来洗。”
傅霁景提着篮子进门了。
好似男子在心悦之人面前紧张的时候,都偏向于用干活儿来掩饰自己。
傅霁景背对着柳金枝,生疏地将袖子挽到手肘上,蹲在黄师道家的井水口边洗槐花。
因为他没用攀膊,所以袖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往下滑,然后傅霁景再把袖子撸上去。就这么反复来回,傅霁景倒是一点也不嫌烦,还是温和又耐心。
柳金枝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见傅霁景总是这样温和包容的模样,就想对他再好一些。
就犹豫地走到傅霁景身边说:“要不……我给你挽吧。”
傅霁景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