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曲的手放在孟慈后背,沿着脊柱来回抚摸,不轻不重地刮过骨肉。
“回来怎么样?”季曲的呼吸贴在孟慈头顶,像一句绵长的叹。
“我已经回来了。”孟慈也伸手圈住季曲瘦劲有力的腰肢,加深这个怀抱。
“我是说…回我身边。”季曲低头,把孟慈的脸掰起来与自己对视,“我错了,慈慈。”
屋外寒风凛冽。
即使隔着玻璃都能听到吓人的呼啸。
孟慈突然想到酒店楼前的公园。
那里的湖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被顽皮的小孩踩出裂缝。
即使湖边竖着“冰面承重能力有限”“冰层厚度难以判断”的安全提示。
冰层的裂痕仿佛又在孟慈心底出现,一块块地破碎。
孟慈人不如其名。
一副心肠生的硬又满是看不懂摸不清的弯转。
看着孟慈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似是低姿态的,季曲用鼻尖蹭了蹭孟慈。
又把人拉回怀里,双臂比之前锁紧几分,埋首在她颈侧,贪婪地吸吐。
“我能不能在这儿睡?”
“不能。”
怎么问都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季曲开始耍无赖,对他来说是手拿把掐的伎俩。
“我那屋暖气坏了。”
“找前台换一间。”
“我喝多了头有些痛。”
“你的酒是中午喝的,早该醒了。”
“我换了地儿睡得不踏实。”
“我身边有人也睡得不踏实。”
话说到这儿,季曲也摸清了孟慈的底儿。
季曲叹气:“我说的都是借口。”
孟慈抬眼:“我知道。”
从温暖怀抱中抽身,孟慈握住门把,瞥了季曲一眼。
意思是让他从门板上起来,赶紧离开。
季曲拉住门把,刚好也摁住孟慈,一个侧身围在孟慈背后,贴近。
“我想和你一起,什么都不干也好。”季曲的嗓子有些哑,像是泡了陈年酒,“这句是真心话。”
“慈慈,我好想你。”
一连两次,熟悉的落锁声再次响起。
季曲气到无语。
孟慈这把硬骨头,估计死后送到焚烧炉都烧不成灰。
手里还残留着香味,指腹碾在一起搓。
季曲胸口堵着气,转身离开。
洗完澡后,孟慈终于做好情绪分割。
她从冰箱里取了一瓶纯净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从口腔到胃里都跟着冷下来。
门铃响了。
“您好,客房服务。”
孟慈皱眉,季曲怎么没完没了。
走到门口通过猫眼朝外看,只有一位服务生。
解锁开门,服务生操着标准的待客微笑,送上一支纸袋。
疑惑接过,孟慈问这是什么,服务生说是季先生让送的,随后便道了晚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