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四的人喽,你嫂子说我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我二十就有白头发了。”
“你那是血热,从小就闲不住,太闹腾,爷爷打你打断的拐杖还少?”
“爸妈就给我生成这种性子,能怎么样?”
季澈笑笑,又问说起华婉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连一月一次的烧香都没去。
季曲眉毛一挑:“被我气的?”
“你有那么大本事?”
问完这句,季澈顿了一下,然后笑意更深,说季曲还真有。
又坐了一会儿,两人聊起元旦要在哪过,是回家还是去季老爷子那儿。
季曲说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哪都没差。
说到这儿,季澈突然变得吞吐。
季曲看出来,问:“到底什么事?和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季澈顺坡下驴:“嗨,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嫂子今年新招了个女博士,挺好一小姑娘,上次帮我们去幼儿园接了一次欢倾,送回来的时候正好和妈碰见了,就聊了两句。”
季曲:“然后呢?”
季澈:“妈挺喜欢的。”
季曲:“哦,那妈想认个干女儿也行啊,我没意见。”
季澈笑骂了句少贫,季曲那边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
“见一面再说?”
“不见,麻烦。”
“那不然薄小姐?你们俩青梅竹马的,小时候两家没少说给你们订娃娃亲,你们要是能成,咱们两家不就是亲上加亲?”
“人家薄家好不容易养得这么好的两个小姑娘,凭什么都嫁给咱们家?走啦,家里见吧。”
季曲背对着季澈抬手挥挥,消失在游廊的转弯处。
晚宴一直到近十二点才结束。
季曲让孙谦给人们都打点好,回去休息的,继续找乐子的。
他得先回房间,还有个跨国会议要开。
彻底结束工作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再半小时天都要翻白。
季曲洗了澡出来反倒精神不少,酒精带着后脑勺痛,甩了甩还在掉水的发丝,他从茶几捞起烟盒走到阳台。
酒店室内禁烟。
倚在栏杆上,夜静的连绕着酒店的溪流声都能听到。
从烟盒里咬了根烟出来,用手拢着火机打火,微弱的火苗点燃烟草,飘起袅袅白烟。
季曲连着吸了几口,指腹掐着眉心按捏,脑子清醒不少。
深夜,大脑神经陷入疲惫,换成情绪主导,所有的疑问变成一口浊气,从肺里吐出去。
季曲拿出手机,这段时间孟慈一次都没联系过自己。
也怪自己,留的什么话,回了北市联系……脑子坏了可能。
打开手机的通讯软件,找到孟慈的头像,点进去,在聊天框打出一个空格,点击发送,不出意外的出现红色感叹号。
哦,还没把自己加回去,看来本来就不想联系。
头又开始痛,季曲舔了下后槽牙,真是倒霉。
孟擎的手术,真的和自己没关系。
那年薄娴的叔叔肾衰竭。
薄家没有这方面的病史,也就把病因都归结为作息混乱抽烟酗酒。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圈子里的人大部分都跑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体检。
华婉当时在国外旅游,没法回国探望,探病送花的任务自然落到季曲肩上。
当时薄娴的叔叔也就三十出头,但是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
季曲去探病的时候也被惊到眼皮直跳。
因为岁数差的少,薄娴和叔叔的感情更亲近,几乎每天都往医院跑,一直到手术成功结束,才放心地倒下。
长时间的作息混乱加忧思过重。
薄家直接给薄娴加开了一间病房就在她叔叔的旁边,一上去就扎了大袋的营养液。
一下倒了两个年轻人,薄家多少有点焦头烂额,再加上薄娴又是独生女。
季曲作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铁哥们”,自然肩负起迎来送往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