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扶上椅背的安东升见状只能笑笑让季芷过来坐,然后自己绕到季曲右手边坐下。
菜品中规中矩,经理在一旁介绍每道的寓意。
“生根发芽”“如鱼得水“龙凤和鸣”。
都是再好不过的祝福。
季曲安静地用餐,偶有交流也只是和季芷说家里有些长辈的过敏食物,让季芷到时候提前留心着,多准备些大众食材替换。
兄妹两和睦交流,安家的人倒是一时间插不上嘴。
一顿饭就这么结束。
季曲和季芷打完招呼上车离开,同时给孟慈拨去电话。
从吃饭开始孟慈就不再回复季曲的消息,该不可能是又睡着了。
铃声响到自动挂断,听筒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季曲的眉心打了褶。
车内的空调温度有些高,季曲单手脱了外套,另一只手给阿姨打过电话,同样是无人接听。
正奇怪时,孙谦的电话拨了进来。
季曲接起。
“季总。”
“怎么了?”
孙谦语气有些紧张:“您母亲刚刚和孟慈见了一面。”
季曲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您母亲。”孙谦的声音艰涩,“十二点左右去的,谈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孟慈还在,我现在就在外面守着……”
季曲的耳朵从听到“您母亲”三个字开始就单方面宣布了罢工,再多的字眼也递不进大脑。
华婉和孟慈见面了,还是在季曲不在场的时候。
季曲的瞳孔在颤,手在抖,迅速冲到大脑的血液造成四肢酥麻,甚至是痛。
孟慈和季曲两个人,终于脱轨。
第43章第43章我们的婚姻
孙谦是在桌子上的太阳光偏移了三四厘米后赶到的。
他和孟慈一样,起初只看到了华婉的背影,等分辨清来人是谁时,眼中的惊慌失措不比孟慈少。
不过还好,经过一盏茶的时间,孟慈已经能安坐在沙发上与华婉一起递给孙谦一个不必惊慌的眼神。
华婉先是让孙谦把通讯设备都放在茶几上,然后又指了指右手边的沙发,让孙谦坐下。
阿姨已经被孟慈打发走了,现在自然没人给孙谦添茶。
看了看华婉也逐渐空了的茶杯,孟慈主动接替过阿姨的位置,毕竟在场三个人,最了解这栋房子的应该是自己无疑。
清亮茶汤注入瓷杯,诺大的房子只剩下水声,华婉甚至和孟慈道了谢,孟慈也客气地回了句不客气。
孟慈完成一系列动作后做回原位,三人各占一角。
正席开始。
“找你来是让你做个证,后续要是季曲和我闹,你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华婉先对孙谦说明邀请他出现的目的。
孙谦拘谨地说好,自从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在看孟慈,但是当事人却极为自然,反倒他这个旁观者太坐立不安。
华婉喝了口茶,这才转向孟慈,不急不缓地开口:“这串珠子是按他的八字求的,你带多了对你也不好,摘了吧。”
垂眸看了眼手腕,孟慈抬起左手附在珠串上摸了摸,指腹刮过起伏的纹理,然后才褪下搁在面前的茶几上。
孟慈太过温顺,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脊背挺地笔直,头却微微垂着,双手搭在腿上,静静地听华婉说,偶尔点头或者“嗯”一声,算是回应,代替对视证明她在听自己说话。
面对这样的孟慈,华婉也说不出什么太重的话。
她清了清嗓子:“今年毕业?”
孟慈点头:“嗯,顺利的话在夏天。”
“毕业了打算干点什么?继续读书?还是回来做你的公司。”华婉早就把孟慈的信息摸透。
孟慈想了几秒,诚实地说:“没想好。”
“不用太着急决定,你还年轻。”华婉以过来人的身份聊起她的经验,“多尝试,多走走看看,这么早就安定下来没什么不好的。”
华婉的语气温和到孙谦都不敢相信。
又喝了一口茶,华婉继续:“你妈妈是定居在新西兰了吗?”
“她蛮喜欢那里的,但是还没提定居的事。”
华婉点头:“多陪陪妈妈也挺好的,你们现在的孩子就是眼界太高,野心太大,总想着往外跑,根本不懂得多回家看看。”
说到这儿,华婉顺着开始抱怨自己的两个儿子,语气间的嫌弃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