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北将行李箱放好,洗了手脱下冲锋衣,在吧台边烧开水,之后找到她的保温杯兑了一壶温度刚好的。
缓缓推开推拉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他能够听到床中央那道清浅的呼吸声。
她很瘦,被被子盖住,几乎看不出起伏。
谢执北来到床头柜旁边,单膝跪坐在床上,伸手将被子拉下,少女莹润白皙的脸颊露出来。
他借着床头灯朦胧的光线,就这么看了一会儿,随后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
温栀南是记得他今天要来这件事的,只是大夜戏让她着实疲惫,没办法清醒着等他。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他的吻落下来时,她鼻尖动了动,像是嗅到让自己心安熟悉的味道,脑袋朝他这边靠过来。
眼睛还没睁开,唇瓣已经呢喃出声,“谢执北”
朦胧光线之中,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低声道,“嗯,我在。”
得到他的回应,她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浓烈的安全感包围,迷蒙着伸出手揽住他,“你来了”
“是,我来了。”
他换了个姿势,靠坐在床头,隔着被子抱她,将人抱进怀里,问她,“要不要喝水?”
她乱七八糟地点头,黑发拂在脸颊边,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开。
接着将保温杯打开,吸管递到她唇边,他看着她就着他的手含住吸管,小口小口喝水。
润了喉,她喉间舒畅许多,又往他怀里拱去,寻他胸前让自己舒适的温度和姿势。
然而拱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没在被窝里。
温栀南还很困,勉强睁开眼看他,“你怎么不进来?”
他低首看她,在她额间亲了亲,“刚从飞机上下来,没洗澡。”
她迷迷糊糊扯着唇笑,嘟囔了句,“我又不嫌弃你。”
话音一落,下巴被人掐住抬起,温热的吻再度落了下来。
这一回的吻比刚才的深入多了。
他就着这个姿势,无比方便地直接撬开她唇齿,长驱直入,吻得温柔又缠绵。
温栀南本就还没完全清醒,此刻更是被亲得意识发昏。
整个人像是一团软软的棉花里,舒服又沉迷,忍不住哼唧着出声,指尖攥住他的衣领。
这是两人之间,难得的一个不含情欲的吻。
谢执北压着她亲了一会儿,唇舌退出,缓缓轻啄,声音低沉微哑,“你继续睡,我洗个澡过来陪你。”
“嗯”
她意识迷糊,也不知究竟听没听清,在他起身时,自动自发抱着被子合上眼。
等到谢执北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她已经完全熟睡过去,连他上床都不知道。
房间窗帘紧拉着,除了床头那盏小灯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光线。
10月份的天气正好,就这么窝在被窝里,是十分适合睡觉的季节。
谢执北不打季前赛,下午的踩场训练晚一点去也没关系,此刻舒舒服服地抱着女朋友睡午觉。
“铃——”
闹钟响的时候,是下午3点。
温栀南刚想伸手,身旁已经有一只长臂探出,在她之前将闹钟按掉。
她声音闷在被子里,含糊着问,“几点了?”
“3点,是不是该起来了?”
“嗯。”
她在被窝里小小地挣扎一会儿,被他揽着肩膀抱起来。
床上窸窸窣窣一阵声响,他掌心盖在她眼睛上,按亮床头的灯,等到她适应光线了,才将手放下。
等到刷完牙洗完脸,酒店的下午茶正好送来。
两人坐在餐桌边,谢执北帮她将红枣银耳汤晾温,递到她手边,“夜戏还要拍几天?”
她想了想,“差不多还有三四天吧。”
说到这儿,她记起一件事,“过几天宁城音乐节,好像初阳和彭祺元都会来,初阳在跟我约吃饭,你要一起吗?”
秦初阳和彭祺元都是歌手,两人在演出场合碰面的次数多,一来二去,也算是认识了。
这次音乐节,他们的行程通告又是一样,再加上向铭远也在宁城,于是秦初阳一拍手就有了跟大家约饭的想法。
正好时间和温栀南这一阵的夜戏通告结束的时间对得上,她就应了下来。
但谢执北去不去
她默默将口中的银耳咽下去,侧眸看他,又问了一次,“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