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落在他挺括的肩背上,谢执北眼底散着说不清的情绪,神色晦暗不明。
他缓缓抬手,翻开剧本的第一页。
——
临城的深夜,街灯繁华,商场热闹。
黑色路虎在马路上开得又快又稳,20分钟后,车子停在恒行俱乐部基地的停车场。
半个小时前。
谢执北打了个电话给余飒。
当时余飒就在俱乐部附近的清吧和朋友聚会,接到电话之后,她赶了过来。
到得比谢执北还快。
这个时间点,基地十分安静。
但大堂的灯光依旧亮着,保安就在一旁的小亭子里值班。
“谢执北,你最好是有什么正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基地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面对面坐下,她看着他,“睡睡没和你一起来?”
“她睡了。”
“哦。”
余飒喝了点酒,不多,但喉咙有点渴。
她站起身,到办公室置物架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吨吨吨灌了好几口。
“她家里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声音,余飒猛咳,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谢执北双肘支在膝盖上,眼睫低垂,挡去眼底的沉暗。
从喉间艰难滚出一句话,“她情绪不太对。”
从桐城回来的那天,和任雪告别时,她的情绪就不对劲。
除去对母亲的不舍之外,她身上莫名萦绕着沉重和低落。
可那三天在任雪身边,她分明是开心快乐的。
当时谢执北就看出来了,可他知道她难以说出口,所以他没有逼她。
后来,余飒回国,姐妹俩待在一起也是开心的。
她的情绪明显已经调整好了。
可今天
还是不对劲。
她心底究竟藏了什么样的事,导致她一次又一次在情绪的边缘撕裂;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她明明已经难受到生理期紊乱,可她依旧还强撑着没让陶乐看出来。
谢执北低着头,抬手抹了把脸,看向余飒。
眼底的沉戾过分吓人。
“你知道,是不是。”
这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余飒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像是想起什么令她气愤却无可奈何的事。
她盖上矿泉水瓶,重新回到沙发边坐下。
再开口时,声音也哑了。
“睡睡的父亲,也就是我姨妈的丈夫,出轨了。”
“
在睡睡六七岁的时候”
“时间差不多10年。”
温栀南高一的时候,温荣,出轨被发现。
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
他嚣张到把小三就养在任雪家附近隔两条街的小区里,甚至于
那个女人自己也有家庭。
那天他们在女人家里约会,被女人的丈夫撞了个正着。
两人打起来,温荣狼狈至极,提着裤子一路被追打到楼道里。
女人的丈夫气到失去理智,从厨房抄了把菜刀,直接把温荣堵在楼道死角,就这么一刀一刀,活生生把人砍死。
家庭伦理道德事件,直接演变成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