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与其说这是一个吻,不如说是啃丨咬,是入侵,是肆虐。
没有试探,没有安抚,只有以蛮力压迫着打开牙关,再粗暴蛮横地一阵搅丨动与吮丨咂。
待卫不染终于肯抬起头时,时跃怀疑自己的嘴唇嘴角都破了,嘴里尽是苦涩的、带着铁锈气息的古怪味道。
但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反倒无所谓似的一笑:
“怎么?小破孩儿说不过我,发现自己不占理,就开始诉诸武力了?”
“诉诸武力还不够,还要把我绑着?是担心没绑着手,我就能立刻把你给摔下去么?”
“卫不染,你这都是跟哪儿学来——唔!”
时跃控制不住地一声闷哼——
他周身的几处要害,瞬间全被藤蔓给硬控住。
时跃顿时不敢再出声。
不但如此,他还得使劲咬住自己的嘴唇。
“呵。”
时跃听见了卫不染的冷笑声。
“你从哪里来的自信,认定你能分辨出诡物的不同气息?”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方法根本不适用于SS级诡物?”
不知道是因为这句问话,还是因为藤蔓的动作,时跃的身体明显颤动了几下。
“你以为我是A级?错了,A级只是我在你面前的伪装。”
“你所看到的那些,那些,让你觉得‘可爱’的诸多动作,也全都是伪装。”
卫不染再次低下头,将气息喷在时跃耳畔:
“接受现实吧,时跃。”
“卫不染已经死了。”
“在你面前的,是诡物,是没有心,没有血液,没有情感的诡物。”
藤蔓的游走愈发快速。
时跃想要避开,想要逃走。却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这无力的挣扎明显取悦到了卫不染。
他的声音里渐渐又泛起笑意:“明白了吧,我不可能是他。他是不会对你做这种事的。你很清楚。”
他满意地看着时跃绷紧身体,宛如蓄足力量的弓。
藤蔓将这把弓拉到了最满。
终于,羽箭脱弦而出。
藤蔓缓缓撤退了。
卫不染垂着眼,气定神闲地涂抹两下,却并未体会到分毫的满足。
为什么?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玷污他,弄脏他……
是因为还不够吗?是因为仅仅用了藤蔓吗?是因为手下留情放过了后面吗?
卫不染愈发的烦躁。
偏偏这时,时跃还开口了。
没有卫不染想象中的愤怒,没有他所期盼的哭腔,更没有他所等待的斥责。
时跃的声音有些哑,但吐字依然非常清晰:
“你忘了,我曾经教过你,即使是互相喜欢的人,即使躺在一起,只要对方不愿意,也不可以。”
“不染,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
什么?
喜欢……的人?
……互相……喜欢的人?
卫不染僵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许久之后,他才重新开口。
他方才努力维系的那点云淡风轻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