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经历丧子之痛的年轻女子,终生都不会忘记那来不及睁眼的小小生命。
被换掉生命的小姑娘,那丢失的生命,再也无法被找回来。
将尸体用作不堪器具的白人,迄今毫发无伤,说不定又劝着多少姑娘签下了“移植合同”。
……
这,正义吗?
这,公平吗?
我母亲为之付出生命的,我所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难道就是这些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吗?!
那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还有更快的方法,来实现你心中的正义……”
“时队长,你看,你面前这两人……”
“他们犯下如此罪行,却能不知羞耻地站在你面前,站在你母亲面前,炫耀他们今日的一切……”
“时队长,你只要抬起手,一下戳穿他们的胸……”
“你便可以用他们的血,告慰你的母亲……”
“你母亲,那位令我都钦佩不已的女士……不该是那样惨淡收场……”
是的,不应该,不应该。
她应该快乐地活着,应该在局里忙忙碌碌地写报告,应该和父亲一起观察新捕捉的昆虫,应该在最美的晚霞里悠闲地散步,应该一边听我说我和不染的事,一边狡黠地看着我……
她……不应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时跃的右臂轰然变为利爪,猛然抬到空中——
骤然间,左手腕一股灼烧般的痛!
那痛感,仿佛钢针直接刺入他的后脑,让他被药物所控制的神志瞬间清醒不少。
他缓缓挪动视线,看向了左手腕:
那里,那曾经被大团子的触手强行勒出黑色疤痕的地方,如今浮出一圈黑影。
隐隐约约的,时跃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
“哥哥,不可以。”
“哥哥,你说过,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冷静。”
“‘越是强大,就越是要冷静,绝对不能把力量用来发泄愤怒哦’。”
……“越是强大,就越是要冷静,绝对不能把力量用来发泄愤怒”……
这是妈妈说过的话。
在她遇害的那天……
一阵天旋地转。
时跃发现,自己站在了异控局的特殊诡域里。
在那棵金色的,闪闪发光的永昼之树下,是林月。
她看到了自己,笑着朝自己招手:跃跃。
……是了,我知道了。
在她遇害的那天,那个晚上,我不是在做梦。
我是……由她最后的执念所引导着,来到了诡域。
时跃快步跑向了母亲。
他的泪水在脸上肆意蔓延:
“妈妈,妈妈……”
“对不起……”
对不起,杀你的人就在眼前,我却……我却没能果断地了结他们。
时跃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8岁孩童。
以至于林月要俯下丨身体,才能为他擦掉脸上的泪。
“怎么哭成了这样呀?”林月抱住了他。
时跃呜咽着:“妈妈……对不起……”
“那些坏人……那么多坏人……”
“我想……我想杀了……都杀了……”
林月轻叹一声,牵着小时跃的手,带着他在这片诡域里慢慢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