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段时间,她拿到藏宝图,离开了此地,又怎会受他约束?
见她乖巧应下,贺庭州微微一笑,又说一句:“酥山不可多吃,太凉容易伤身。”
“嗯。”雁翎点头,心里却很不以为意。
贺庭州还有事在身,也不久留,又略略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此地。
翌日,贺庭州回到定国公府,已经接近亥时,他没再去雁翎处,而是让人送了一盒口脂过去。
雁翎见到口脂,颇有些莫名其妙。
他什么意思?觉得她唇色淡吗?再说,她自己也不是没有。
想不明白,雁翎干脆不想,只让锦书把口脂收了起来
,自己仍专心研究裱画。
卫夫人的生辰越来越近了。
雁翎的裱画、拆画技术也日益纯熟。
毕竟她打的名义是画一幅画装裱好送给卫夫人,总不能一直霸着那幅《松鹤图》不还,得抓紧时间行动。
近几日贺庭州好像很忙,每天早出晚归,来她小院的次数大大减少,无形中为她拆画提供了便利条件。
雁翎决定动手。
是夜,她屏退锦书和绣屏,朝空中虚虚拜了几拜,暗暗祈祷漫天神佛相助。
希望画是真的,希望藏宝图完好无损,希望她还能让其重新恢复原样。
随后,雁翎郑重打开了那幅《松鹤图》,将其装裱认认真真记在心里,确保等会儿重新装裱时能一模一样。
工具早已准备齐全。
她小心翼翼,用一根极细的针轻轻挑破画卷背后的锦绫。
经过她的不断练习,这样技艺,她已十分娴熟。果真如她所预料的那样,画卷本身并无丝毫破损。
雁翎松一口气,悬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她稳了稳心神,认真一点一点地搜寻。
锦绫与画紧紧相贴,连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有。
这中间怎么可能会有藏宝图呢?
失望一点点漫上心头。
雁翎不死心,又如法炮制,从另一侧挑破了锦绫。
依然没有。
其实雁翎早就有心理准备,先前也怀疑过这画是假的。可真等她确定了这一点后,仍是抑制不住的失望。
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完全白费了。
亏她还那么认真地学习裱画技艺。
但很快,雁翎就又重新打起精神,全神贯注,一点点修补。
她不仅要修补,还要修补好,修得不能让人看出一丁点破绽,不能让人知道她已经察觉了画是假的。
雁翎手上动作飞快,不多时,画已恢复了原本模样。
果然贺庭州早就提防她了,也难怪他那般大方地就把画借给她。
雁翎寻思,贺庭州起疑后,能对她神色如常。她自然也可以做到。
反正她苦也吃了,罪也受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真正的《松鹤图》。
第34章打算也不知道他什么打算
雁翎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将画拿至灯边细看,确认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后才收了起来。
她仿佛不知道这幅画是假的,仍把它当做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对待。
至于绘画、裱画之事,雁翎继续每天练习。
这天温萦来找她,看见雁翎在裱画,近前瞧了两眼,撇一撇嘴:“你画成这样,就算裱成一朵花儿,也没什么可看的。”
“你说的很对。”雁翎停下手上动作,面露愁色,“可是,我也不可能在两三天里,就画技突飞猛进啊。”
她幽幽地叹一口气,甚是遗憾:“唉,我又不像阿萦你,在绘画方面有那么高的天赋。”
“你知道就好。”温萦下巴微抬,面上沾染几分得色,停顿一下,又道:“当然,天分是一方面,还要有名师教导。我小时候,可是大舅母亲自教我作画的。”
她生母早逝,自幼寄居在定国公府。除了外祖母,府上对她最好的就是卫夫人了。
雁翎闻言更加艳羡:“哇,真好,我也就跟二郎学了几天。你知道的,他那么忙,哪有时间教我?就给了我几幅画,让我自己临摹钻研。”
听到“跟二郎学”,温萦脸色微变,但听到后面的话,她神色不自觉缓和不少:“二表哥当然很忙了,你别总缠着他。”
二表哥教导她,肯定是秦泱泱要求的,或许也有外祖母的缘故。温萦知道,二表哥一向孝顺。
然而话一出口,温萦又隐隐有些懊悔。
她很不待见秦泱泱,但对方上次替二表哥挡了一箭。她再说这话,似乎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