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车厢内传出一阵咳嗽,云疏月急问道:“昭雪,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月姐姐,我没事,想来是马车颠簸将身上的伤震裂了。”
林冤说话有气无力的,听着十分柔弱。
“那……那你要不靠着我,兴许会好些。”
“有劳月姐姐……”
吁——
沈酌骤然勒停马车,车内三人猝不及防,险些坐不稳。
云疏月掀开车帘,紧张地张望着:“发生何事?”
“无事,行了这么久,下来松散下筋骨,肚子饿了,顺便做点吃的。”
沈酌率先跳下马车,将马儿拴在一旁的树上,让它可以吃草喝水。
这是一处临水的平地,没什么高耸入云的山头,只有一些土坡,也无甚树木遮阴,实在算不得落脚休憩的好地方。
见不是什么山匪挡路,云疏月放下心来,准备折身回去瞧瞧林冤,方才突然停车他险些从软垫上摔下来。
“云姑娘。”沈酌叫住她,“野外不比城镇随处可以买吃食,还请云姑娘来帮忙一起寻些吃的。”
云疏月来回看了几眼,终吩咐桑麻照顾好林冤,她跟着沈酌去了。
搭了人家的车,也不好再继续坐着等吃的,总得出点力。
况且她瞧着这位“赵公子”好似有话想对她说。
云疏月跟着沈酌走出一段,与马车隔着一片灌木。
“想说什么便说吧。”云疏月顿住脚步,坦荡荡地瞧着沈酌。
沈酌微微一怔,转念之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林冤欺瞒你的事,你当真就不追究了?”
“原本是想追究的,但他昨天向我坦白过了,我知道了他的苦衷,也能理解他,便不想追究了。”
“那我……”
“你?我也不追究了。站在你的立场上,你确实无需考虑到昭雪,我无法因此来追究你,该考虑要不要追究你的应当是昭雪本人。至于你利用我一事,我也不气了。”
沈酌本想问若是她发现他也向她隐瞒了身份,会不会也得到她的原谅。
可听到云疏月说不生他的气,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为何?”
云疏月微仰着头,站在溪水边迎着微风,浑身散发着轻松的气息。
“你我之间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五六七八次吧,算不上有多熟稔。况且你救过我三次,被你利用一次就算是还了部分人情了。”
看得开是云疏月最大的优点,不然活在那样的原生家庭里,她早自己把自己了结了。
抗争不过的就接受,接受不了的就忘却,忘却不掉的就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