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包,面粉包瞄准敌人士兵,”云疏月看了一圈,指向攻来之人的头领,那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恨声道,“油包点火,瞄准这个人。”
“抛!”云疏月一声令下,十数个自制调味料炸包就飞向敌方。
“抛!”
“再抛!”
“再抛!”
云疏月接连下令,壮汉们丝毫不敢懈怠,投掷弹包也是越抛越准,越抛越是热血澎湃,恨不得将浑身的力气全部用上。
运送弹药的人也是源源不断来提供供给。
在这一轮猛烈的攻势下,敌军节节败退难以招架,为朔山内围争取了喘息之机。
那黑袍之人抬眼望来,与云疏月在破晓的晨光中目光交汇。
云疏月看清了他的脸。
林冤。
壮汉们没等到云疏月的命令,都迟疑着不敢抛掷。
“二小姐,还抛吗?”
云疏月退后两步,收回望着林冤的目光,走到木架旁,拿过火把亲自点燃油布团,伸手指向林冤的位置。
铿锵下令:“抛!”
朔山内围(二)
“月姐姐!”
林冤看到云疏月点火的动作,身形踉跄了一下。
有护卫来拉他,“家主,那火球朝着您来了,我们护卫您先撤吧!”
“我不撤!”林冤发了疯,推开来拉他的护卫们,“月姐姐不会对我下手的,她不会的!”
林冤脱下黑色斗篷,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里,他就这般看着云疏月,一直看着。
他张开双手,一步步走向云疏月的方向,像是要拥抱此时地平线上出现的初阳。
云疏月就是他的初阳。
不,是他唯一的光。
林冤想,如果能死在云疏月的手中,那他也会笑着死去的,只要是月姐姐想要的,他都会给她的,包括他的性命。
一个带着火的油布包落在林冤的脚边,也只是短暂地拦住他的去路。
他一路斩杀,在一堆血肉中踏出一条路来,一条走向云疏月的路。
山坡上的云疏月看见那条豆红色的发带迎着风在飞扬,手指嵌进掌心,下唇也被咬出了血,只有这些疼痛才能让云疏月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
她不能心软。
也不能畏惧战争。
可林冤每走一步,她都想退一步。
她看到那抹身影一步步走向自己,眸光闪了闪,似乎又听到那声软软糯糯的声音,喊着“月姐姐”。
“二小姐,还抛吗?”
旁边投向敌方士兵的辣椒粉包都不知道抛了多少回了,单单他这油布包的抛了一回后就没动静了。
“杀!”
秦无恙嘶喊着,带着队伍乘胜追击。
这一声杀也将云疏月带回到残酷的现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