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的战斗,就像隔靴搔痒。
他根本没什么快感。
他抬手捅进去。
长刺刀从义敷的肩膀刺穿,径直穿透皮肤和血肉,然后扎破另一个人的脊背。
他们就像修学院离宫桥上,腐朽的木质鹿。
时代更迭,迟早被历史长河湮没。
这些过时的义理,会被更具有权威的上位者,消遣到报废。
“就算我落单,凭你们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裴京聿胜券在握的笑了一声,狠绝地咬紧齿关:“我没要你们的命,自己回去找孟玟暄领罪。”
周围松香弥漫在月光海里。
裴京聿锋利的英隽,像是一窠危险的青蛇。
片刻,裴京聿猛然意识到什么。
男人从地上捡起一把枪,不要命似地迈开长腿,绕过松木,蜿蜒朝着姜嘉茉跑去。
果然,姜嘉茉眼泪盈盈,颤抖不安地跪坐在断崖上。
她的侧面不远处。
一个男人正用枪指着她的小腹:“裴二,放下枪。”
那一瞬间,持枪的威胁者。
第一次满意地从这个毫无破绽的掌权者的眼瞳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裴京聿的眼瞳,闪过不安,痛苦,惊异。
威胁者满意地笑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孟玟暄的亲弟弟,有合法持枪证的上等国民,孟叙然。”
“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敌意,但是这位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沈容宴的,一个祸害,我”
裴京聿根本没兴趣听他自我介绍。
他左手持长刀,随意擦进背后刀鞘里。
男人动作利落,堪称行云流水,使用右手单手“咔哒”枪上了膛。
——还没等孟叙然自我介绍结束。
隔着百米的距离。
裴京聿根本没使用任何瞄准器。
他就这样半眯眼,冲着孟叙然持枪的右手,抬手一枪。
“砰——”
孟叙然掌骨,鲜血淋漓。
裴京聿语气很淡地阐述道:“你无需在我面前彰显,你所谓的正确性。”
他身上裹挟着浓烈的硝。烟味,又冲孟叙然的腿骨,补了一枪:“生老病死,从不会因为谁无辜,就不加诸在身上。”
孟叙然尖利地叫嚣着,崩溃道:“那又如何,你居然罔顾人命法纪,开枪打我。”
裴京聿看着崩溃着发抖的孟叙然,扬唇笑了下。
他不冷不热地质问道:“她肚子里的就不是人命了?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裴京聿对危险的警惕心,可谓是立竿见影。
几乎是瞬间。
他就意识到后方不远处,姜嘉茉的身上还有红点。
——他能迅速射击,这帮凶徒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刚才那两个被他捅穿肩膀的人。
此刻,他们正站在松林后。
他们手上还有一把枪。
裴京聿恨自己的轻敌,居然懈怠至此,把武器留给对手。
刚才一瞬间,他似乎满心只剩下她的安危,无心思虑任何。
“砰砰——”
就在子弹从枪眼出去的一瞬间。
他扑过去把孱弱的人,裹进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一起从断崖的深雪,滚落下坡。
男人手掌从背后捂住她的小腹,以便护住两个人八周大的小小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