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锁上门,藏了起来。
那个人并不在意她的躲匿。
他就像来到自己领地一样,悠然自得。
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整理别墅里的物件。
她糟糕的三明治,冰箱里冻坏了的果蔬,胡乱摆放的书籍,卷成一团的薄被,都被那个人整理好了。
姜嘉茉在黑
暗的阁楼里藏了很久,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她的情绪又变得低落。
她抱膝坐着,又小声抽噎了起来。
阁楼的门,似乎被人曲起指节敲响。
那人讲话伴着雨声,微微带了一点笑意,问:“哭什么。”
姜嘉茉不知道,嗫嚅半天,才堪怜地细声道:“没有人喜欢我,他们都觉得我很恶心。”
在食物短缺,身体不健康的情况下。
她从小在公众眼光里,遭受这么大的打击。
她心里最盼望的第一需求,还是得到认可和喜欢。
男人靠在门上。
半晌,他对她说:“想被大众喜欢,就要坚强点,要辨清是非。”
“成为榜样,给他们提供情绪价值。”
姜嘉茉似乎听进去了。
她很轻地重复了一遍,柔韧又坚定,说:“我知道了。”
隔着一扇门扉。
这个雨雾蒙蒙的夏夜,那人安静地听她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姜嘉茉太久没表达了,她的语速又快又急,好像很担忧他会走掉似的。
她说:“还有,我想要一个灯泡,和一管涂抹湿疹的药。”
“我好饿。”
她又有点羞涩地补充道:“但是我不敢看到你。”
他笑了,说:“以后,我不进来了。你需要什么,就给我写信投到外面的邮筒里,我会买给你。”
窗外风雨潮涨,姜嘉茉听不真切他的声音。
她觉得他好温柔,有点滟滟地开心。
姜嘉茉想到秘书说,沈先生可能会来。
就像为了确认对方,是否会再次到来一样。
她像是求证似的,希冀地叫他:“沈容宴。”
那人听完后。
隔着薄薄的门。
他沉默半晌,随即释然一样:“嗯。”
男人带了点笑意:“喜欢吗,你想我来,我就来了。”
姜嘉茉抱着纤薄的肩膀,恋恋地说:“你以后,多久来一次呀。”
“沈容宴”静静听远处潺潺的雨。
他随即说:“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会来。”
姜嘉茉:“我才没有想你。”
她撑起身,想要换一个位置,听到他的声音更清晰一点。
没想到她刚起身。
在黑暗的房间里,她被自己搁在地上的小毯子,绊了一下。
“砰——”地一声撞到在门框上。
她躺倒在地,半晌都爬不起来。
长期的饥饿,惊惧,孤独,自厌,一起袭来。
下一秒,小阁间被男人一脚踹开。
她乖顺地陷落在那个人的怀抱里。
黑暗中,“沈容宴”把她抱得浑身发疼。
他艰涩地哑声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