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黄忽然开口:“船求救影像里有个自称苏北的女子。只是不确定是否与任院长是同一人。”
晚照十分意外:“原来十三你早看过那影像?”
“是啊!”
苍雪眉头紧锁:“从年龄推算,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我不明白……”她脸上再一次露出迷茫的表情,“既然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用一模一样的名字?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用自己的后代做宿主就好?”
众人陷入沉思,却都理不出头绪。
良久,苍黄轻声问道:“那后来……我父皇……他的芯片找到了吗?”
“没有。”苍雪将梦中情景细细道来,末了叹息道,“最后我们没有找到林天风的头,他的芯片,最后也都消失了,也许是被叛军烧了。我们不知道。”
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静默。
他们原以为雪境与蜜合两国只是觊觎凸碧疆土,却不知背后竟藏着如此惊人的隐秘。
苍雪道:“其他的我还没有想起来,十三,我的芯片确实坏了。”
苍黄点点头:“我明白。大师兄为你做了修复手术。”
苍雪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
绷带缠绕处传来轻微的异物感,但创口很小,除了绷带的束缚外并无其他不适。
伤口藏在披散的长下,若不细看根本无从察觉。
天璇将手术过程详细告知苍雪,取出木先生留下的信笺,神色黯然:“是我无用,手术并不顺利,这芯片断续只亮了不过十分钟。”
苍黄和生烟都安慰道:“大师兄,你已经是尽力了,恐怕问题不在你,而是芯片本身已有损毁。”
苍雪听完原委,轻声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一边心想:难怪梦中能见到每一任院长的房门,却也推不开,原来是还没有信息传过来。
晚照倒是挺乐观:“这也是好事,雪儿想起来了一部分,而且手术之后退烧了,也证明了这个法子有用。我们剩下还有一张芯片没有用,若那张完好,说不定能唤醒全部记忆。”
众人商议至此已耗费多时,见苍雪面露倦色,便要她休息。天璇执意要留下照料,晚照却坚持不让。二人推让一番,最终只留晚照一人在房中。
晚照见粥已微凉,便端去炉上温热。
苍雪卧在榻上,忽瞥见他腕间隐约露出的绷带,蹙眉问道:“阿照,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妨事。”晚照一边搅动粥羹,一边将他们如何染病,如何现裂死病,他与生烟割腕救人、千里跋涉的经过娓娓道来。
苍雪听得心惊,强撑起身:“让我看看伤口。”
晚照将热好的粥搁在案上,笑道:“小伤而已,不必挂怀。”
“给我看。”苍雪语气坚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晚照见她执意如此,只得解开绷带。
只见他双腕内侧交错着数无道狰狞的刀痕,皮肉翻卷的痕迹清晰可见。那是情急之下反复割腕留下的印记,每一道都诉说着当时的绝望与决绝。
“还疼吗?”苍雪指间微颤,轻轻触上伤口。
晚照摇头笑道:“早就不疼了。”
苍雪为晚照重新包扎:“阿照,多谢你此番救命之恩。”
“护卫本分罢了。”晚照笑着打断她,将衣袖放下,“何须言谢?”
包扎完毕,苍雪却突然攥住他的手:“记住,你血液能治病这事,万不可对外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