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要真是个没本事的,还能被谢明月看中?”
&esp;&esp;同事眯起眼睛,非常肯定:“他一定有过人之处。”
&esp;&esp;已经进了角色的徐耳不知道自己身负厚望,在这一刻,他已经是角色宁渊。
&esp;&esp;角色是我。
&esp;&esp;宁渊抬眸,狭长的凤眼冷淡,玩味地看向对面的少年。
&esp;&esp;——他的故友,知己,一路拼死保护过他、也被他拼死保护过的队友。
&esp;&esp;江镜。
&esp;&esp;如果说站在原地的是徐耳,那么抬眼这飞速的一秒,徐耳的身体里住进宁渊的魂魄。
&esp;&esp;闻知燃被这一眼定在原地。
&esp;&esp;他还沉浸在刚刚的事当中,对徐耳没什么好脸色。
&esp;&esp;进娱乐圈多年,虚长他几岁,一点水花也没激起来,可见不过泛泛之辈。
&esp;&esp;每天想和闻知燃搭上关系的这种人,能从这儿排到影城门口。
&esp;&esp;等到对手戏,一切自然显露无疑。
&esp;&esp;谢明月也不会再对这种废物…抱有不该有的希望。
&esp;&esp;本就轻敌,闻知燃神思还在游走,入戏已经慢了一步。
&esp;&esp;等到回神,他对视的人已经变了。
&esp;&esp;这不是徐耳,闻知燃不自觉有了这样的念头:这是宁渊。
&esp;&esp;他的至交好友,和他趴在草垛里躲避敌人,和他拎着一壶酒坐在房梁上不醉不归,喝多了躺在夜幕中晒月光的少年宁渊。
&esp;&esp;也是后面承认一切,认下自己身份,用不屑又平淡的语气轻嘲:“兄弟情义?”
&esp;&esp;“哈。”
&esp;&esp;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轻嗤,像从剧本穿破了次元,钻进闻知燃耳朵里。
&esp;&esp;一切都活过来。
&esp;&esp;闻知燃迅速地进入了角色,这一刻,他的愤怒和江镜共情。
&esp;&esp;他真成了那个被亲近之人背叛,满心愤怒和失望的江镜。
&esp;&esp;慢慢仙途,痛失一友人。
&esp;&esp;眼前之人,脸和声音都是再熟悉不过的,闻知燃忍着胸腔里的愤怒和不敢置信。
&esp;&esp;“好!”王新山没忍住拍了下桌子,随即立刻放小声,哪怕知道隔着距离,根本不会被收音。
&esp;&esp;“这条太好了。”王新山对着站在旁边的谢明月大声赞叹:“你这主意还真有用。”
&esp;&esp;谢明月笑而不语。
&esp;&esp;台下的工作人员有懂行的,这时候也忍不住惊呼:“这是被带入戏了!”
&esp;&esp;他恍恍惚惚:“竟然是新人带着闻老师入了戏……”
&esp;&esp;“真是…匪夷所思。”
&esp;&esp;就他们感叹的这会儿功夫,台上闻知燃已经按耐不住心头的愤怒。
&esp;&esp;他狠狠攥住这个昔日友人的脖颈,感受脆弱的跳动,在手下清晰可见。
&esp;&esp;而那个本该有能力反抗,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反杀他的对手。
&esp;&esp;此刻竟然温顺地呆在他的手下,没有丝毫挣扎之意。
&esp;&esp;闻知燃看着对方的眼睛,内心的愤怒不作伪。
&esp;&esp;这一刻,他分不清他是闻知燃还是江镜。
&esp;&esp;他们共享相同的愤怒。
&esp;&esp;宁渊背叛了江镜,徐耳抢走了闻知燃的谢明月。
&esp;&esp;“怎么不躲。”江镜恨声道:“我可以杀了你。”
&esp;&esp;宁渊回眸,表情无聊,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命脉正掌握在对方的手上。
&esp;&esp;“是,你可以杀了我。”
&esp;&esp;他甚至是悠闲的,像在看一出好戏,角色正演到酣畅淋漓的戏码,坐在台下的人终于百无聊赖地抬头,看一眼演员。
&esp;&esp;“怎么不动手呢?”他甚至逼他。
&esp;&esp;对方神色挑衅,恍惚间闻知燃好像听到对方的挑衅:“你的姐姐不要你了哦。”
&esp;&esp;闻知燃脑中的那根弦彻底崩断,江镜代替闻知燃下了手。
&esp;&esp;他猛地用力,然后在下一刻立刻松开。
&esp;&esp;对方尚且来不及感受到窒息,对方已经松开了手。
&esp;&esp;江镜恨恨地甩开了手,立刻退到三尺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