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一字一顿地问,“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苏梦兰瞳孔剧震,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全部冻结。
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不出任何声音。
她看着陆裴铭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死水。
而是深不见底的、疯狂旋转的黑色漩涡,要将她彻底吞噬。
“不……不是的……裴铭,你听我解释……”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是他!是他逼我的!我才是受害者!”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疯了似的指向不远处像滩烂泥一样蜷缩着的沈河言。
“是他!是他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如果不从,他就要……就要……”
陆裴铭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甚至扩大了一丝,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玩味。
“是吗?”他直起身,点了点头,仿佛真的信了她的话。
“原来是这样。”
他转向韩周,语气平淡地吩咐:
“韩周,沈公子对兰兰情深义重,我们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躺着。”
韩周心领神会,“老板,您的意思是?”
“找个好点的私家医院,把他断掉的骨头都接上,伤养好。”
“再断了他的根,让他断子绝孙。”
陆裴铭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变得残忍。
沈河言闻言,本已涣散的眼神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占据。
陆裴铭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那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一万倍。
“不……不要……”他终于挤出几个字。
陆裴铭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分给他。
两个保镖上前,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沈河言拖走了。
停车场里,只剩下陆裴铭和瘫软在地的苏梦兰。
苏梦兰看着陆裴铭,终于意识到,无论她再怎么巧舌如簧,都无济于事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完了。
“裴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放弃了挣扎,开始痛哭流涕地忏悔。
“你饶了我这一次,看在团团的份上……求求你……”
“团团?”陆裴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