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遇:“……”
一群瘪犊子。
他引用了路屿舟那条【不干。】,说:【这是我的代言人,他说啥就是啥。】
群里短暂地闹了一会儿,几条与众不同的发言混在其中,像沙砾中不显眼的碎钻。
赵立明:【……靠。】
赵立明:【你俩什么时候能代表一下自己。】
赵立明:【就算都是男的,我也觉得你们有点暧昧了。】
盛遇一眼掠过,正好瞟到这几条信息,明明群里无人在意,可他还是慌乱了一秒,飞快地切出了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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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清单作废,但一班全是白磷人格,逮着一点热闹都要闹个尽兴,哪有那么好敷衍。
盛遇被闹得烦,答应了请客吃饭,时间地点大家定。
班群接连热闹了几天,全在商量怎么狠狠宰他一顿。
偏巧,盛遇决定大出血的第二天,刘榕就宣布了放假,之前学校画的两天假期大饼,就这样提上了日程。
“老规矩,不许下水游泳,不许去网吧开黑,危险的事别干,把这份假期安全承诺书填了,第一排往后传。”
刘榕拿了一沓协议书让班长分发。
刚刚上课拆解了两道疑难提醒,学生们还蒙着,听到放假,个个一脸梦幻地抬起头,你看我我看你,教室里肃然无声。
“干嘛?高兴傻了?!”刘榕调了一下扩音器,小蜜蜂响起一声滋啦难听的乱流,她扫视着一张张呆滞的面孔,边笑边骂。
“放假!”
前排有个男生率先反应过来。
参差交叠的欢呼顷刻间笼罩了整个教室,不知道谁先想起来盛遇要请客的事,怪叫了一嗓子,喊:“我的满汉全席!我的满汉全席有着落了!”
于是欢呼稍微变了味,变成了某种起哄,盛遇呆了两秒,靠上了路屿舟的桌子。
他神情怅然,似乎已经预见了钱包的结局。
“大家随意。”
欢呼再一次掀翻了屋顶。
怕学生们静不下心学习,通常这种放假的消息都是能压则压,有些班主任甚至要到假期前一晚才会公布。
高一已经放假,高三已经毕业,全校只剩下命很苦的高二还在留守,不出一个上午,消息席卷了全年级,整栋慎行楼一扫半死不活的样,有了些许生机。
一班最兴奋,白天用嘴讨论,晚上碰不了面,就在群里讨论,反正中心主旨就是怎么让盛遇大出血。
喜鹊巷楼房低,像一块被城市遗忘的净土,一到傍晚,夕阳落下去,天幕就成了一块巨大的暗蓝色宝石,澄澈透亮,窗外透进来的光也泛着蓝调。
“服了。”
盛遇坐在桌前写作业,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低头看着群里接连不断的新消息,忍不住笑。
刷完消息一抬头,路屿舟戴着两枚白色无线耳机,垂着眸还在专注地刷题。
盛遇没有打扰他,俯身调亮了台灯,然后开始整理自己一团糟的桌面。
还是他们习惯的坐法,盛遇占了大半桌面,路屿舟把椅子拉到了窗边,只占了书桌的侧面。
盛遇有意放轻动作,但收效甚微,几乎他刚把水性笔盖上,坐在窗边的人就抬了眼,瞳孔带了几分天色的暗蓝,像块剔透的玻璃。
“做完了?”路屿舟问。
“嗯。”盛遇应了一声,将杂乱的试卷叠好收到一起。
路屿舟似乎没听清他说话,眼神在他唇上停留片刻,然后摘下了一只耳机,问:“要睡了吗?”
“没呢。”盛遇捏着笔,开始百无聊赖,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盯上了路屿舟手指间的耳机。
“你在听什么?”
“随便放的。”
盛遇摊开掌心,手指微弯,“分我一只。”
其实他这会儿不想听歌,可能只是因为耳机是路屿舟的,他就想抢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