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以为路屿舟赶不到,非要拍照,打算回头跟电视台商量,给人p上去……
可路屿舟赶到了,这组照片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非要说跟宣传照有什么不同……
大概就是证件照里的他们,更亲昵点,更鲜活点。
照片用两层透明袋封着,最外层的袋子有点磨损,好像是被经常拿出来。
开锁师傅在楼下催促:“小老板,还没找到吗?”
盛遇迟疑两秒,把翻乱的书包复原,匆忙下楼,“没找到,能用别的代替吗?我跟这家主人是朋友,没交过房租。”
师傅朝楼上看了一眼,有点犹豫,但还是道:“你的身份证也行。”
登记完了,师傅还一直打量他,反复强调:“老板你确定你住这儿啊,确定啊,出事了我要负责的……”
盛遇差点指天发誓。
送走开锁师傅,他提着拉杆箱上楼,习惯性拧开了自己的卧室门。
窗户开了一扇,空气里有淡淡的樟脑丸味道,家具明净,书桌上的书排列得工工整整。
显然一直有人打扫,不过床铺被褥收起来了,只剩一个空空的铁架子床。
盛遇在门口站了两秒,果断扭头,拎着箱子占领了路屿舟的卧室。
笑话,他才懒得铺床。
a市临海,冬天不会太冷,路屿舟的床还是夏天的标准,盖被薄薄一片。
盛遇这次回来没带太多衣服,20kg的行李都塞满了给大家的特产,他寻思也就七天,几套衣服换着穿就行。
但他忘了考虑天气,a市的十一月比阿尔萨斯暖和太多,他带的那些衣服太厚了。
没办法,明天出门买吧。
盛遇关上行李箱,熟门熟路地拉开路屿舟的衣柜,拿了一件薄长袖和运动裤。
冲了个澡,他麻溜地滚上路屿舟的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夏扬很有当奸臣的潜质,一听说盛遇瞒着路屿舟是为了报复他,馊主意就蹭蹭地往外冒。
夏扬:【哎,我有个好点子,等下我埋伏在门口,老路一进门就套他麻袋,当他被我揍得哭爹喊娘晕头转向时,你就捧着蛋糕施施然出现……】
夏扬:【英雄救美!】
夏扬:【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盛遇翘着二郎腿,点评:【俗。】
又道:【你别公报私仇,我跟他那点事没那么严重,不至于把他揍一顿。】
夏扬:【那可惜了。】
夏扬:【我很好奇,他怎么招惹了你,让你边过生日边报复他。】
一提这个盛遇就不爽,发了一段长60秒的控诉语音。
夏扬:【……】
夏扬:【虽然我很想煽风点火,但你真的冤枉老路了,这事儿我知道一点,去阿尔萨斯的机票还是我帮他看的。他就是想见面了亲自跟你说。】
盛遇:【多大点事,至于熬到见面吗?】
夏扬:【可能还想说点别的吧。】
夏扬:【他这人拧巴,有些话不见面就说不出口。】
盛遇不期然想起书包里那几张护身符似的证件照。
下飞机时他还气得咬牙切齿,这没过几个小时,他那点情绪就散尽了,不知道是被证件照哄好的,还是被夏扬这段话哄好的。
或许两者都有。
灵魂从云端落到了实地,让海风吹得暖洋洋的。
他在这面发呆,奸臣夏扬还在勤勤恳恳地出馊主意。
夏扬:【我有一计……】
盛遇:【算了。】
夏扬:【?】
夏扬:【不报复了?】
盛遇:【我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