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O结束,路屿舟真正意义上闲了下来。
七月也是各大高校放暑假的时间,闭幕式结束再有一周左右,盛遇就能结束最后一门期末考,回到国内。
也就是说再等七八天他们就能相聚。异地久了,几天分别实在不足挂齿,路屿舟熬得住。
偏偏姨妈递来了一个很好用的借口。
盛遇今天有考试,没法接机,男朋友抵达阿尔萨斯的时候,他还在教室咬着笔杆子奋战,落笔神速,可心思已经有一缕飘远了。
等他考完开车冲回公寓,路屿舟已经换了舒适的家居服,倚在门口迎接他,“考得怎么样?”
盛遇哪还记得自己考了什么,一个猛扑上去,挂在路屿舟身上,低头就开始啃嘴巴。
交往了大半年,盛遇吻技还是稀烂,没两分钟唇舌相碰的地方就逸散出了血腥味。
门没关,公寓玄关窄小,两人一边接吻一边移动,哐哐当当撞掉了不少物什。
不消片刻,对面公寓的房门一把被人拉开,一位年轻的亚洲女性眼皮都没睁,皱着眉用母语训斥:“谁啊,大中午的闹什么——”
不等她说完,盛遇喘了几口气,尴尬地回头看:“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学姐。”
女生也是霍尔曼的金融专业留学生,比盛遇大两届,虽然平时不怎么打交道,但关系不错。
“没事,我以为你家进贼了。”她眯着眼睛分辨片刻,确定是盛遇本人,打了个呵欠道:“考试结束了?这位是你朋友?”
盛遇错开一些位置,露出身后的路屿舟,点头说:“我男朋友。”
女生吃惊于这个回答,但也只愣了两秒,就冲路屿舟道:“你好。”
路屿舟也点点头。
靠着门口寒暄两句,学姐还是没忍住好奇,问盛遇:“我记得你刚成年不久,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哪个学校的?”
盛遇咳了一嗓子,“半年前谈的。他是保送生,刚毕业,还没去学校报道呢。”
学姐念了三年大学,身上都有社畜味了,冷不丁听到‘刚毕业’三个字,顿时神色恍惚,“他比你还小一届啊……哈哈,小学弟。”
一直没插话的路屿舟表情顿时木了。
关上了门,盛遇琢磨片刻,实在忍耐不住,靠着玄关笑得前仰后合,“学弟,哈哈哈哈……”
路屿舟别扭劲儿上来了,单手插兜去翻冰箱,后脑勺写满了不快。
盛遇根本不管男朋友死活,兴致盎然地凑过去闹他,“学弟?小学弟……哎呀你叫我一声学长,叫一声嘛……”
路屿舟垂着眼皮,低嗤:“哪儿小?”
盛遇只花了一秒就反应过来,忍不住舔后槽牙,“哪天我变得满脑子黄色,都是被你带的。”
路屿舟手指把着冰箱门,另一只手直接搭上了他的后颈,把人抓过来接吻。
吻得盛遇腿都软了,那张嘴就没力气念叨什么学长学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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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做好了唇枪舌战的准备,结果当事人拍拍屁股,跑去盛遇那儿躲难。
“……”
气煞她也。
体谅路屿舟学习辛苦,姨妈暂时放他一马,只是偶尔打电话来,还是忍不住絮叨:
“你不生孩子,以后房子给谁,挣的钱给谁?老了生病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现在还能伺候你几年,等我归西了……”
路屿舟每回都答:“我跟您一块儿死,黄泉路上有个伴。”
姨妈:“……呸!你个孽障!”
盛遇在一旁听着,偶尔会忍不住插话:“现在很多人丁克的,他们不是同性恋,照样不生孩子,说明生孩子不是人生的必要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