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阳光透过浅灰色的窗帘,直直地洒在床上。千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被甚尔结实的臂膀环抱着。
他呼吸均匀,浅浅的喷洒在千鹤的头顶。
长年“术师杀手”生涯锻炼出的警觉,让甚尔在千鹤稍稍动作时,就已醒来。张开眼,恰好对上她那双莹润的杏眼。
千鹤没有宿醉的狼狈,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清醒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离开咒术界,去一个。。。。。大家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啊!”
千鹤忽然惊叫。
“怎么?”
“我。。。。。我这样彻夜不归,万一——”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甚尔似乎完全没当回事,手伸过来,随意地按了按她的头发,“你忘记了吗?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个去了北海道爱奴咒术连,一个暂时去了国外开会。”
“可是,短信!电话!”
千鹤还是急了,赤着身子从被窝里钻出来,在床边地上一堆衣服里扒拉自己的手机。
屏幕亮起,果然有好几条信息,好在不多。
但是内容都差不多,无非是问询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千鹤一阵心烦,将手机重重砸到了桌子上。
甚尔看着她光溜溜的背影在床边手忙脚乱,翻过了身,看向天花板,木木地发呆。
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暧昧的气息,千鹤套上甚尔宽大的衬衫,下摆堪堪遮到大腿根,光着脚丫去了厨房。
甚尔这种单身汉,千鹤可不指望这里能有高级食材,能在冰箱里找出半包吐司,几个鸡蛋,一罐速溶咖啡已是走运。
“将就一下吧。”她开始有些熟练地打蛋。
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一具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
甚尔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置在她颈窝里,呼吸热热地喷在她肌肤上,惹得千鹤轻颤。
“打算做什么?”他声音低沉。
“你觉得就你冰箱里的玩意,我还能发挥什么?”千鹤偏了偏头,想躲开他故意的作弄,“别闹了!小心被油溅到!”
甚尔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看着千鹤极其熟练的操作,脱口而出:“我想一直都吃你做的菜。”
千鹤用手肘轻轻顶了顶他:“那就乖乖去餐桌那里等。我最讨厌我做菜的时候人家进厨房了。”
简单的煎蛋吐司和两杯难闻的速溶咖啡很快端上了桌。
两人面对面坐着,恍惚间,好像是新婚夫妻的气氛。
千鹤咬了一口吐司,看向甚尔,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你有想到我们今后去哪吗?”
她迫不及待地开口:“我有点想去希腊。。。。。那里阳光好,有海,我们可以开一家小小的民宿,我负责打理花园和招待客人,你——”她歪着头想了想,“你可以负责安保问题!”
甚尔闻言,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笨蛋。”他言简意赅,“你觉得六眼和夏油杰会让我们过的那么舒服吗?不是去独家。”
千鹤捂着额头,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好吧好吧,我就是想想可以了吧!没关系啦,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小时候我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放心。”
但是她明显不那么快乐,声音小了下去,眼里的光也黯淡了几分。
甚尔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