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上前?提剑杀了投降的众人,挥军杀进大梁城。
琇莹也随之进了城,他养的舍人与一些秦商也进了城,开?始搜刮粮食。
他则是随王翦一起去了魏王宫。
魏国的大殿中?,老魏王强迫百官齐至,上首的王乱发白须,他因饥饿而面容凹陷,向四?方扔着?竹简。
“反了,你们?都反了不成。寡人乃是魏国之王,寡人怎可向那秦之虎狼屈膝投降!”
行至宫门前?,王翦作势让琇莹先行,“公子先请。”
琇莹摇头拒了,“将军是主?,我?为辅,理应将军先请。”
王翦笑起来,先进殿了,琇莹位列其?后。然后他就看见魏王增就往王翦身上砸书简,王翦拨剑,那书简应声而断。
“滚出去,这是寡人的宫殿,这是寡人的魏国,岂容你秦之鹰犬肆行无忌。”
魏王增仍旧是这厌秦的中?坚分子,站在高台上向四?处扔书简,还是一副他与秦无甚话好说的样子。
魏王增不喜秦,几年前?的五国联军攻秦一事?,便算是他的手笔。
至于他不喜秦的原因嘛,琇莹觉得是积年已深。
彼年,信陵君回到魏国,率领楚魏韩赵燕五国的军队在河外大败秦国蒙骜的军队,当时魏太子增还在秦国做人质,我?阿父欲囚禁太子增,虽然后来有人劝谏秦王,未得迁怒,后来我?阿父因此事?去了,他在秦的处境就更?加不太好了。
再后来,他爹快死了,吕不韦给他送回来继承王位,也算是对他有恩。
然后彼昔年,我?和?我?哥把吕不韦给砍了,又破了他心心念念的五国合纵,他要是喜欢我?秦,那真是个圣人心怀。
可他的所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他的臣子吗?只敢四?处躲吗?
琇莹一鞭子将那直击他面门的书简甩开?了,鞭声破空声传来,溅起一地灰尘。
那魏王停下了动?作,看见了他手中?的铁制软鞭,神?色阴翳,一字一顿地道,“秦,琇,莹。”
琇莹收了鞭子,嗤笑了一声,“亡国之君,丧家?之犬,也配唤本公子名讳。”
“至于你的魏国不容我?秦肆行?好办。”
他拖长了语调,直接张弓拉箭,对准了魏王增的脑袋,轻轻勾唇,“你死了,不就好了。”
魏王增身移三寸,他亦移三寸,分毫未差,增终于受不了,豆大的汗水渗在额上,他中?气不足的喊道,“秦琇莹,你个毒胚杀神?!”
那边秦军入了城,也开?始配合着?琇莹的人抢钱,将军说财帛无所谓,贵族亦可杀,除粮食亦不可擅动?,百姓不可屠,其?他的百无禁忌。
王翦知道他们?养不起那些降兵和?百姓,更?不可能用秦粮来喂这些人,他们?只能杀降,亦或屠城。
但当他提出屠城时,琇莹第一次提出了反对意见。
王贲知他心性,劝慰道,“公子不可妇人之仁,我?们?还得攻打楚国,可没那些闲粮给旁人吃。”
今年国内又逄大旱,虽有郑国渠,但是可能对水敏感的小麦可能会减产。
琇莹当时轻笑,笑容中?带着?苦意。
“我?知道,可若是今日屠城,那明日后日再要进城,必会遭到军民的大力反抗,不若只抢粮,囚贵族,划一个地方任黔首自流。
“百姓食草,亦可活着?,他们?为生存拼尽全力,亦不会生乱,你瞧大梁附近,凡失粮地,无乱,只是人相争草,鱼虾绝迹罢了。”
王翦思索片刻,答应了,他也相信只要贵族不在,黔首便不会生乱。毕竟他也不想每个城池都如大梁这般顽抗。
今日魏王不给王印,他们?或有愤怒,但还有一丝庆幸,庆幸魏王这个老傻子让他们?寻个旁人挑不出错的借口?可以囚着?贵族,直接饿死他们?,又能省一批粮食。
所以此时他骂琇莹杀神?,琇莹觉得骂得真好,值得给他个一箭爆头。
他长箭随心而出,将魏王增钉在了后面的壁上,而后他保持轻笑上前?,拿起他的王印便掷往地上。
那王印由玉雕成,加上他天生神?力,掷在地上,立刻四?分五裂。
“你在做什么?”魏王增大声怒骂道。
魏臣也一下子挺起了身,齐身高呼,“公子何意?”
王贲也被他这一动?作倒吸了一口?凉气,反而一旁的王翦哈哈大笑,抚须长喟叹一声,“摔得好!”
琇莹扭头冲魏王轻笑,姿态温雅,可出口?的话中?却带骄狂万分。
“不过是块玉罢了,还当个宝守着?,魏国不过尔尔。”
他接着?又对魏王心口?一箭,然后扫视了魏臣一圈,吓得他们?不敢直视自己,才朗声冲不断流血,奄奄一息的魏王道。
“有无此玉,我?秦都照样吞你魏土,亡你宗庙,我?王照样可以横强六合,君临天下。燕楚也好,齐魏也罢,都是我?秦的疆土,我?王的彊土。”
拿不拿到所谓王印有何重要,值得你向我?秦拿乔吗?我?王便是拿木制印,那也可以通令各国,不过是块玉罢了。
王翦下令将所有的魏官员押至各府,方便琇莹手下人取他们?的粮食和?财帛。
你瞧那玉有什么用呢,你的臣子啊,不照样听我?的。
四?月中?旬,王翦和?王贲已经在魏楚边建立了一波防线,风尘仆仆的李信率二十万大军才至琇莹镇守的大梁。
等到五月,秦国关中?粮草又将迎来一场丰收,阿政发粮给的快,秦刚占大梁,粮便依着?郑国渠渭河顺水直下,送到大梁,送到琇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