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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血魔追猎(第4页)

帝君兽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连续的高强度亡命奔逃,加上霜刃魔气在伤口处的不断侵蚀,让它那强横的混沌之躯也濒临极限。奔逃的度明显下降,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带着暗金色血沫的气息。它背上那几道被魔剑撕裂的伤口,边缘呈现出可怖的紫黑色,不断有粘稠的污血渗出,散出腐败的恶臭,顽强地抵抗着它自身混沌之力的修复。

涵婓的状态同样糟糕透顶。强行催动幽冥寒气对抗魔气侵蚀、压制帝君兽的伤势,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量。断裂的肋骨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钻心的剧痛,脏腑的伤势也在恶化,眼前阵阵黑。身后那如芒在背的恐怖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甩脱不掉,每一次感知到它拉近距离,都让涵婓的心沉下去一分。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浓重。

就在涵婓的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之际,帝君兽猛地一个急转,庞大的身躯撞开一片垂挂的厚重冰帘,冲入了一条极其隐蔽、深邃的冰川裂隙之中。

裂隙内部狭窄曲折,光线昏暗,但异常幽深。寒气比外界更加刺骨,空气中弥漫着万载玄冰特有的纯净冰冷气息。帝君兽显然对此地有些印象,它熟门熟路地在复杂的冰隙通道中穿行,最终抵达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冰洞。

冰洞不大,中央有一小潭未曾冻结的寒泉,散着幽幽的蓝光。洞壁上凝结着无数细小的、如同钻石星辰般的纯净冰晶,将寒泉的微光折射,使得洞内光线迷离。

帝君兽终于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轰然趴伏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出痛苦的喘息。涵婓也从它背上滑落,背靠着冰冷的洞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铁锈般的血腥味。

暂时安全了?涵婓不敢有丝毫放松。他强撑着精神,将体内残存的所有幽冥寒气毫无保留地渡入帝君兽体内,帮助它对抗伤口处那些顽固的污秽魔气。淡蓝色的寒气与紫黑色的魔气在帝君兽伤口处激烈交锋,出滋滋的声响,冒起缕缕恶臭的黑烟。帝君兽出压抑的低吼,显然痛苦异常,但伤口边缘的紫黑色蔓延趋势,终于被这纯净的幽冥寒气暂时遏制住了。

做完这一切,涵婓几乎虚脱,眼前黑,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衫。他靠在洞壁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试图抓住这难得的喘息之机恢复一丝气力。

然而,就在他心神稍懈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带着熟悉冰冷气息的波动,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粒石子,在他识海深处轻轻荡漾了一下。

这波动…不属于幽冥寒气,却同样古老、冰冷,带着一种…战场杀伐的惨烈意志?而且,这波动中蕴含的一丝气息,竟让他体内沉寂的幽冥祖魂印记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涵婓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循着那丝微弱共鸣的源头感应过去。

源头,似乎来自帝君兽身上!

他的目光仔细扫过帝君兽庞大的身躯,最终定格在它一只后腿靠近腹部的鳞甲缝隙中。那里,卡着一小块不起眼的黑色金属碎片!碎片边缘锋利,沾满了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迹和污泥,显然是帝君兽在之前的奔逃或战斗中无意间刮蹭嵌入的。

引起共鸣的,正是这块碎片上残留的、几乎微不可查的冰冷气息!

涵婓心中一动,忍着剧痛挪过去,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住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将其从帝君兽的鳞甲缝隙中拔了出来。

碎片入手冰凉沉重,质地非金非铁,带着一种独特的韧性和寒意。上面沾染的血污早已凝固黑,但涵婓还是能从那干涸的血迹中,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却顽强不屈的…战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

他尝试着调动一丝幽冥寒气,小心翼翼地包裹住这块碎片,试图清除表面的污垢,探寻其本质。

随着幽冥寒气的浸润,碎片表面的污血和污泥如同遇到克星般迅消融剥落,露出了碎片本身的幽暗色泽。同时,那丝微弱的冰冷战意波动似乎被稍稍激活了一丝。

就在这波动被激活的瞬间,涵婓的识海猛地一震!

一幕极其模糊、破碎、仿佛隔着厚重毛玻璃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强行挤入了他的意识:

冰冷的囚室:光线昏暗,墙壁是某种暗沉的金属,布满干涸的深褐色血迹和爪痕。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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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的撞击声:哗啦…哗啦…沉重、刺耳,带着金属摩擦的噪音。

一个背影:一个高大、魁梧、却显得异常佝偻和疲惫的背影。他穿着破碎的、依稀能看出制式的暗色甲胄,被数条粗大的、闪烁着血色符文的锁链死死锁在冰冷的墙壁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鞭痕、烙印和腐蚀性的伤口,有些深可见骨。

痛苦的嘶吼(无声):那背影猛地昂起头,似乎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而无声地嘶吼。脖颈和额头上青筋暴凸。涵婓甚至能“看到”他太阳穴处,一根血管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崩裂,溅射出细小的血珠。

扭曲的面容(惊鸿一瞥):就在那背影因剧痛而侧过脸的瞬间,涵婓捕捉到了一张极其模糊、布满血污和痛苦扭曲、却又带着某种不屈意志的…中年男子的脸!这张脸,给涵婓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某个遥远的记忆碎片中惊鸿一瞥过!

冰冷的低语(灌入脑海):“…清洗…玄甲…旧部…一个不留…宫主…真容…”断断续续、充满刻骨恨意和巨大恐惧的意念碎片,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涵婓的识海!

最后的画面:囚室厚重的金属门被粗暴地拉开,一道穿着血灵军高阶将领甲胄、面容模糊却散着阴冷气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滴血的刑具…

“啊!”涵婓闷哼一声,猛地松开手,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掉落在地,出清脆的声响。他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识海如同被针扎般刺痛。

刚才那是什么?!

囚牢…酷刑…清洗…玄甲旧部…宫主真容?!

玄甲!这个名字瞬间击中了涵婓!他想起来了!在赤瞳临死前疯狂的低语中,在血灵军内部流传的零星传闻里,都曾出现过这个名字!据说是血灵宫主早期最信任、战功赫赫的副手,后来不知因何叛逃,生死不明!他的旧部…正在被血灵宫清洗?那个囚牢中的背影…是玄甲本人?还是他仅存的部下?

那断断续续的意念碎片,尤其是最后那句“宫主真容”所蕴含的巨大恐惧和恨意,让涵婓遍体生寒。血灵宫主,那个端坐于血光深处、如同神魔般的存在,他的真实面目…难道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连他曾经的副手和旧部,都因此招致灭顶之灾?

这块碎片…是玄甲旧部的甲胄残片?帝君兽在何处沾染的?是在…摧毁黑岩城、寒水镇或者霜牙堡的战场上?难道血灵军清洗玄甲旧部的行动,就在这北荒之地,甚至就在那三座被霜刃血洗的城池附近同步进行?!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涵婓的脊椎爬升。他感到自己似乎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隐藏在血灵宫滔天魔威之下,更加黑暗、更加血腥、也更加危险的巨大漩涡。霜刃的追杀是明面上的恐怖,而这血灵宫内部的倾轧清洗,则是一条潜伏在阴影中毒蛇,同样致命!

他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块再次变得黯淡无光的黑色金属碎片。它像一块冰冷的墓碑,无声地诉说着忠诚者的末路和背叛者的残酷。玄甲…这个名字,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危险的涟漪。

冰洞内短暂的寂静被帝君兽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打破。它伤口处紫黑色的魔气虽然被涵婓的幽冥寒气暂时压制,但并未根除,如同附骨之疽,不断消耗着它的生机和力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体细微的抽搐。

涵婓强压下识海翻腾的刺痛和心中的惊涛骇浪。玄甲旧部的血案、宫主真容的秘密固然震撼,但眼下最致命的威胁,依旧是那个循着血契、随时可能撕裂这片冰川找到这里的恐怖魔物——霜刃。

他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哪怕一丝也好!

涵婓挣扎着盘膝坐起,从贴身内袋中取出仅剩的几粒回元丹药,一股脑塞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几股微弱的热流散入干涸的经脉,聊胜于无。他闭上双眼,全力运转幽冥玄功,试图从这冰洞内相对浓郁的纯净寒气中汲取力量。洞壁上的冰晶似乎感应到他的功法,散出微弱的蓝光,丝丝缕缕的寒气向他汇聚。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他伤得太重,根基受创,这点寒气的补充如同杯水车薪。更麻烦的是,每一次试图凝聚灵力,丹田气海深处就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那是强行催动地脉之力留下的可怕反噬。冷汗再次浸透了他的额。

时间,在死寂的冰洞中无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刻,也许长达半个时辰。冰洞外,那呼啸的寒风声中,似乎多了一丝异样。

并非巨大的轰鸣或嘶吼,而是一种…粘稠液体滴落的细微声响?嗒…嗒…嗒…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韵律,穿透了呼啸的风声,清晰地传入冰洞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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