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唐糖就被帐篷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她掀开蒙古包的毛毡门帘,看见顾承砚正蹲在熄灭的篝火旁,小心翼翼地往保温杯里灌奶茶。
"这么早?"唐糖裹紧披肩走出来,草原清晨的寒气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顾承砚闻声抬头,晨光在他睫毛上镀了一层浅金:"吵醒你了?"他立刻起身,将还冒着热气的保温杯塞进她手里,"其其格特意煮的送行奶茶。"
唐糖低头抿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在舌尖化开:"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四点。"顾承砚指了指不远处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和巴特尔去看了最后一遍马群。"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放轻,"还去湖边许了个愿。"
唐糖正想追问,小羊羔突然"咩咩"叫着从蒙古包里钻出来,熟门熟路地往她怀里拱。
幼鹰站在行李架上,不满地扑扇翅膀。
"看来它们也知道要分别了。"唐糖揉着小羊的脑袋,心里泛起一丝不舍。
顾承砚突然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色绸带,系在小羊脖子上:"这是其其格给的祝福绳。"又变出一条蓝色的,系在幼鹰脚上,"保佑它们平安长大。"
唐糖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头突然一软。
阳光穿过云层,在他身上描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抵达机场时,唐糖才现顾承砚订的是头等舱。
"顾总这么奢侈?"她挑眉看着宽敞的座位。
顾承砚正帮空姐把小羊和幼鹰安置在特制宠物舱,闻言回头:"南迦巴瓦很远。"他走回来,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想让我的糖糖舒服些。"
飞机起飞后,顾承砚从随身行李里拿出一个眼罩:"睡会儿?要飞四个小时。"
唐糖刚要接过,他却突然把手缩回去:"先付报酬。"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顾承砚!"唐糖红着脸看了看四周,空乘正好背对着他们。
她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抢过眼罩戴上。
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肩膀一沉。
顾承砚把头靠在她肩上,丝蹭得她脖颈痒:"我也要睡"
唐糖无奈地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顾总今年三岁?"
"嗯。"他理直气壮地应着,手臂环住她的腰,"三岁零一百八十个月。"
飞机转越野车,当南迦巴瓦雪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唐糖忍不住趴在车窗上惊叹:"好美!"
顾承砚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喜欢吗?"
"你怎么找到这么美的地方?"唐糖转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
顾承砚笑而不答,只是示意司机继续前行。
车子拐过一个弯,一座藏在雪山脚下的玻璃别墅突然出现在眼前。
整栋建筑像水晶一样透明,正对着巍峨的雪山。
"这是我们住的地方?"唐糖瞪大眼睛。
"嗯。"顾承砚难得露出紧张的表情,"喜欢吗?我提前半年订的。"
唐糖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