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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1页)

&esp;&esp;她已经从沈亦承这里扒走太多了,宁嘉开始反复思考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分开的事情,她要这样和沈亦承走到哪种程度,明明他们没办法在一块,他怎么总在这里磋磨他的时间。

&esp;&esp;但是他靠在她怀里睡了,露出一种平静又安稳的表情。

&esp;&esp;宁嘉诧异地发现他头上一根白色的发丝,掩耳盗铃一般用他漂亮柔软的黑发盖好,当作它不存在。

&esp;&esp;她搂着他,罪恶地想,她如果有能力,也要像他一样囚禁他,她会比他更恶劣,她不会让他接触任何人,不会让他出门,她会给他世界上最珍贵的玉料,随他用什么碾碎它们…只要他属于她。

&esp;&esp;可她做不到。

&esp;&esp;第二天他就离开了,她能感受到他的起身,以及他手心抚摸自己发顶的触感。

&esp;&esp;宁嘉就像个连轴转的机器不断燃烧自己,她的身体很快就不堪重负,在因为呕吐与反复发作的胃病住院时,她捂着额头,默念他不要知晓。

&esp;&esp;可惜她住了太长时间,沈亦承还是知道了。

&esp;&esp;她只好努力吃饭,配合打针吃药,做出她积极治疗的样子。

&esp;&esp;宁嘉摸摸他的手,问他最近怎么样。

&esp;&esp;沈亦承并不是神,他也会感到疲乏,现在他坐在这里,看到宁嘉因为无法照顾自己再度住院,他露出了她都有些害怕的表情。

&esp;&esp;他真的生气了,宁嘉只好道歉:“对不起。”

&esp;&esp;“不,宁嘉。”沈亦承握着她的下巴,“答应我,你不会离开。”

&esp;&esp;宁嘉立刻摇头,“二叔,我不离开。”

&esp;&esp;她跟个飘浮的风筝似的,沈亦承都觉得她可能会在他注意时偷偷飞走,去找她的亲爸了。

&esp;&esp;威胁对她没有作用,她的保证也没有任何意义。

&esp;&esp;宁嘉偶尔会说她想去见江潮,沈亦承不允许,他现在知道了她这位朋友同她一个毛病,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而她居然一直去那里看望朋友,她连自己的精神状态都不能保证。他现在已经知情,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去看江潮。

&esp;&esp;宁嘉在他看得到的地方恢复得飞快。

&esp;&esp;她又被安排出院了,沈亦承都想让她在医院多住一阵时间,或者他也给她办个休学,宁嘉听他这样说,吓得赶紧吃了一碗鱼汤,“没事的,我不要休学……”

&esp;&esp;他这才作罢。

&esp;&esp;宁嘉从他的掌控中感受到了一点点幸福的味道,那是多么可耻的感觉,就像以前何绘把她关起来,关一整天不让她吃饭,她看到何绘回家,然后把她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用勺子喂她吃好吃的,她也会感到幸福。

&esp;&esp;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esp;&esp;宁嘉出院后又开始做作业、做设计的循环。

&esp;&esp;而且她已经不止一次问他:“你要不要再找一个?”

&esp;&esp;沈亦承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宁嘉说:“我想让你高兴一点。”

&esp;&esp;“你又玩什么花样,宁嘉。”他气极反笑,“这是正室哄丈夫找妾的戏码吗?”

&esp;&esp;丈夫…宁嘉想,那太遥远了,他肯定不会是她的丈夫。她顶多是个外室。

&esp;&esp;“没有…”宁嘉说,“我太忙了,我没时间陪你。”

&esp;&esp;“宁嘉,我不想要别人的陪伴。”

&esp;&esp;哪怕她已经这样残破,他原来也想要她。

&esp;&esp;宁嘉长久地垂泪,她抹抹眼泪,又拿起自己的小工具,把她所有无法诉说的东西全部敲进钻石的卡槽里。

&esp;&esp;沈亦承也会觉得是因为最近太忙忽视了对她的关注,她是一颗柔弱的植株,是需要被人抚摸的幼猫,她还是需要他多陪陪她的。

&esp;&esp;但宁嘉显然不想要他的陪伴,她脑子里全是她那些首饰设计。沈亦承让她放缓节奏,她也没听,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一种怪异的距离,而且因为宁嘉完全不想那件事,他们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做过了。

&esp;&esp;他不介意是假的,但无可奈何,他不会强迫她。他们都还需要时间。

&esp;&esp;就像宁嘉烫头发那天跟周于瑗开的玩笑那样,沈亦承大概率是陷进去了。

&esp;&esp;他需要与她的未来,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留学的学校、未来能合作的对象以及她自己可用作独立设计的资源。

&esp;&esp;想要出名挣钱,只要打通娱乐圈和时尚圈的人脉就行,他也做过相关的事情。

&esp;&esp;以他的能力,捧她一个绰绰有余,只是他还没能完全脱离沈家,离开家就如同剥皮抽筋,他伤筋动骨地运作了这么久才有一点成效。

&esp;&esp;沈亦承觉得自己也是有毛病,他以前就忍不住想要“帮助”别人,而宁嘉显然成了他重点帮扶的对象。现在他白骑士情结发展到了顶峰,沈亦承都不清楚,这称不称得上是“爱”。

&esp;&esp;他也没感受过爱。

&esp;&esp;如果宁嘉对他是爱的话,他亦如是。

&esp;&esp;她对他的情感带着迷恋与虔诚,沈亦承不会怀疑她的真心。

&esp;&esp;沈亦承都不清楚,他已经对她产生了很强的依恋,就如同她依恋他。两个受伤的困兽互相舔舐,他只想负起作为更年长者的保护她的责任。

&esp;&esp;只等她结束学业,齿轮总要一点点运转。

&esp;&esp;沈亦承唯一忽视的点就是,宁嘉已经暗示过她想要和他分开了。她提过,但他没有同意,觉得那是她病后恢复的后遗症——她觉得离开他是为他好,这太病态了。

&esp;&esp;不过他似乎也没资格这样评价她,沈亦承坐在阳台抽烟的时候,恍惚地想,是不是他也需要去看看医生,他感觉这个世界就像那幅名叫《呐喊》的画,遍地都冷漠是疯子,包括他。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采访:请问作者是在什么精神状态下写出这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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