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俞先生。。。。。。”褚萧软着嗓子,想用撒娇糊弄过去,“以后我不会做这种事了,俞先生,我可以先躺下来吗,我感觉现在脑子还不太清醒,林医生说。。。”
他话说到一半就猛地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因为俞明玉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壶冷水,直接从褚萧的头顶上泼了下去。
冰凉的水断了线似的从褚萧的额发和下巴尖儿往下滴,很快就洇湿了被子。褚萧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向俞明玉,对方和颜悦色,眼神却冰冷刺骨。
“现在清醒了吗?”
“对不起,俞先生。”褚萧嗫嚅。
“不用为我道歉,应该向你母亲道歉。”俞明玉淡淡道,“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先过脑子,别把自己也赔进去,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明天让姚叔带你回漾园,不要再过来。”
房间内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褚萧低低的啜泣声,这时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在这片寂静下便显得尤为突兀。
俞明玉本不想理的,又被褚萧这一出闹得头更痛,还是拿出手机查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他看完那三条短信的内容,缓缓皱起眉。
短信的内容淫靡放浪,可以说是对他指名道姓的意淫,往上翻去,俞明玉发现这个号码已经不止一次发过这样的骚扰短信。
起初还只是隐晦的示爱,越到后面越不堪入目,只不过前几次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就这么放任对方骚扰。
简直是胆大包天。
俞明玉眼里的冷淡更甚,他删除了所有的短信内容,将号码拖入黑名单后,收起手机走出房间。
本以为只是一日降温,却不想这场寒潮在圻水市留了好些天,各地区开始下起了小雨,雨势不大,却淅淅沥沥连绵不断,惹人心烦。
罗滢泡露天温泉的计划泡了汤,只好和几个富家太太窝在娱乐室里打麻将,还招呼自己儿子一块儿过来。
娱乐室里热火朝天,不少年轻纨绔也混在里面玩些赌场游戏,高高垒起的筹码被随意推倒,撒得到处都是。
谢安存看到这种需要大量社交技巧,进行面对面接触的活动就发怵,打了没两把就偷偷溜了。
不知道是不是才刚过发情期就见到俞明玉的缘故,谢安存这几天总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小腹隐隐作痛,连带着四肢酸软无力,半夜总是被突然上升的体温热醒。
他趴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晚上。
比格也不忍心再犯贱,它摸了摸谢安存滚烫的额头,又用嘴叼起对方的睡衣,在看到小腹皮肤下的青黑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安存,醒醒,醒醒!”
“干嘛。。。。。。”谢安存迷蒙地睁开眼。
“你多久没回山里了?”
“快半年了,怎么了?”
“半年!”比格叫道,“你又不像其他魅魔,连契纹都没有,还半年不回山里找大姐,你想把自己弄死吗!”
“回去了又怎么样,找不到结引的人,靠大姐的法术也只能再拖延几个月而已,最后的结局都一样。”谢安存用手臂盖住眼。
他姐安盈话说得糙了点,但并没有说错,按道理谢安存在这个年纪本该是一只发育成熟的魅魔了,也早该找到结引的人疏解身体需求才对。
魅魔说难听点还是精怪,需要依附精气而生。
也就是说每只魅魔在成年后都必须找到能结引的人,从对方身上吸取精元,如果长久不能与人结引,最后就会像一株没有水浇灌的花草一般衰败而死。
即使不是普通人,也能按照凡间的规则结婚生子,但魅魔性本淫,结婚对象或许和结引人是同一个人,又或许不是,甚至能同时保持多段混乱的关系。
而像他长姐那样,能找到一个愿意接受真相的丈夫充当结引人已经是极稀有的例子。
谢安存不喜欢那种淫乱的氛围,所以不爱回山,但他的身体又在警告他,如果再不和人结引就要出问题了。
比格像是感受到了主人低落的情绪,扇扇翅膀坐到他脸颊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安存,你这段时间必须要找人结引了,不然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如果不是俞。。。。。。换个人也好,毕竟结引又不是结缔婚姻关系,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俞明玉,等把身体养好了再追他也不迟啊。”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谢安存哪根神经,他挪开手,眼神有些凶狠地望过来。
“不行!不是他就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比格也喊,“结引后至少一年内都要靠对方的精元活,连离得远了都不行,相当于你给自己套了根链子送给别人,现在连靠近俞明玉都没办法做到,怎么拿他的精元?”
“。。。。。。”
谢安存又把手臂挪了回去,他闭上眼轻轻喘了一口气。
下腹冷得厉害,像几根冰锥凿进他的血肉里,连意淫心上人都缓解不了了。这个时候,他反倒无比渴望俞明玉身上那股香根草的淡淡香气来。
不是俞明玉就不行,谢安存咬着嘴唇想,他只想身上有和俞明玉有关的契纹。
要怎么样才可以得到俞明玉?
“。。。。。。你让我想想,总会有办法的。”谢安存最后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