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去吗,舅。。。。。。我身体不好,受不了那种场面,太刺激了。”
俞明玉:“不行,再不愿意去也得忍着,一年就这么一次,你甩脸色走了,然后把你妈一个人留在那儿?”
“那我带我朋友来漾园陪我住两天行不行?”杨启明咬牙,决定把谢安存拖下水,“不然我实在待不住。”
“哪个朋友?”
“谢安存,就是谢家的少爷。”
俞明玉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温润但有些阴郁的脸。
那孩子在宴会上沉默寡言,完全没有同龄人的活泼骄奢,而且行为处事也有点奇怪,不然怎么会做出给人含伤口的事情来?
除此之外,他第一想到的便是谢安存的牙齿和舌头,前者咬得人发痛,后者又在闯祸后送上一颗甜枣,青涩得可以说是一点技巧也没有。
这样的联想很糟糕,俞明玉吐出一口气,起身系好睡袍的腰带,顺便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板查看。
明明昨夜一颗也没动过,为什么他就那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你们关系很好?”
“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好几年的朋友了。”
“那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来吧,有个伴也好,省的你一天到晚想往外面跑。”
俞明玉笑笑,语气却不容置喙:“但是吃饭那天你屁股给我坐牢了,最后一盘菜没上齐就不许走,听到了吗?”
“。。。。。。听到了,舅舅。”
杨启明脸色灰败地应了,也没心情插科打诨,夹着尾巴溜了。
这之后谢安存又在碧水榭住了两天就回了家,后面俞明玉似乎早早离开了,他也没心情在这座大得有些空旷的庄园里久留。
还有一点是因为身体原因,半夜里他时常感觉自己肚子上的契纹火辣辣的,折磨得人翻来覆去睡不好觉,可肉眼看上去又没什么变化。
好在这只是刚刚结引的副作用,过了两天谢安存就开始适应了。
在想好合适的说辞前,他暂时不想让比格发现这件事,但有时候老天就这样捉弄人,怕什么来什么,谢安存还没把这个秘密捂热,换衣服时就被比格偷看到了小腹上的东西。
对方的表情经历了迷茫、怀疑、震惊、愤怒、惨淡五个阶段,可以说得上是精彩纷呈,最后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声破音的尖叫:“谢安存,你肚子上的是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愚蠢的决定!”
“我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全当耳旁风吗,要是之后一直拿不到俞明玉的精元怎么办?处心积虑机关算计煞费苦心就为了在自己肚子上戳个猪肉章?”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什么叫猪肉章?是你让我二选一的,我现在做了选择了,你还不高兴吗?”谢安存说。
“我那是为了做对照组!”
比格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你是怎么做到的?结引要对方的血液和唾液和自己的混合在一起才能生效,你。。。你怎么回事?真的霸王硬上弓了?”
谢安存的脸色有些复杂,比格说得没错,他是趁人之危了,俞明玉不知情,但他完全不想承认。
这种感觉有点像……他不是在和对方结引,而是偷偷怀了个小孩一样,很怪。
“他睡着了,我没有对他用强,也没有动用武力。”谢安存越说越小声,“。。。。。。不算霸王硬上弓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开车,从城南往城北去。
谢安存找家里的园丁借了一辆不起眼的白色大众,晚上七点的时候偷摸着要溜出去,被比格逮了个正着。
今天谢安存在工作室兢兢业业,从早待到了晚上七点才回来。
按照他的性格,回来后早应该一边说好累好累一边洗好澡躺进被窝里了,但今天居然一反常态地要开车出门。
比格心里疑窦丛生,在看到那辆有些破旧的小轿车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是的,谢安存会跟踪俞明玉,跟踪人,或者跟踪车。
他会提前两三天打探到俞明玉最近的行程安排,然后在路上蹲点。
就像私生饭对明星的私生活强烈的窥探欲一样,谢安存闲下来的时候迫切地想要知道俞明玉私底下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见面,做了什么事。
俞明玉的隐私对他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的事谢安存已经做过好几次了,越发熟能生巧,每次出去开的大多是下人家里普通的私家车,或是自己买来的二手车。
次数不能太频繁,只能隔几天才能跟踪一次,毕竟俞明玉身边的保镖实在太多,他自己也是个相当敏锐的人,在满足自己奇怪的癖好前,谢安存还不能被对方抓到。
就像今天,谢安存从别人嘴里探到俞明玉会在城北新邺区的环城饭店赴一个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