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刚落,睡袍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颤,俞明玉很快便收了笑,低下头查看。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私人号码,谁还能这么晚给他发短信?
他一直有清空聊天记录和通知信息的习惯,此刻收信箱里只孤零零躺了一条短信。
又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号码,甫一打开,露骨淫秽的字眼像案板上的鱼似的拼了命地要往俞明玉的眼睛里钻,字句里有股熟悉的疯味儿。
有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已经不知道给他发了多少次这样的骚扰短信。
收到这么多回,俞明玉已经确信这些陌生号码都是从一个人手里发出的。
恬不知耻地意淫,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能这么仔细地观察他,倒像是身边的人。
今天那人发来的短信像是终于兜不住亟待发泄一般,语气疯疯癫癫的,让人恶心。
俞明玉只看了一眼就冷下脸,要把短信删掉,顺便拉黑发件人。
他没有刻意挡着手机屏幕,对面的人只要轻轻一瞥就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叔叔。。。。。。有人在给你发骚扰短信吗?”
“嗯。”俞明玉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不知道是谁。”
“那个人经常发这种话吗?他为什么要性骚扰叔叔啊?”
谢安存的问题突然有点多,声音也嘶哑得不像话。
不知是谁轻轻咽了一口唾沫,俞明玉抬起头,正对上对方直勾勾盯住自己的目光。
青年的瞳孔黑得异于常人,像一团漆黑混乱的线团,要将肉眼可及的东西悉数吞没。
俞明玉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烟头烫到手了也没什么知觉。
他有种错觉和冲动,如果把这团黑线一点一点扒开,说不定能看到一些赤裸的东西。
到最后谢安存都没能等来他预想中的画面,俞明玉应该当着他的面咒骂或者大发雷霆才对——可这人八面玲珑的本事是真的,删了短信,骚扰者带来的影响和路边的垃圾没什么影响。
俞明玉浑不在意,轻飘飘斥他:“问这些做什么,赶尽上去睡觉。”
得不到想要的回应,谢安存有些失望,但好在他没错过俞明玉看到短信时一瞬间惊疑和厌恶的面色。
如果可以,他真想当面再给俞明玉发一条短信。
也许是前半夜太激动,重新躺回床没多久后就睡着了,焦躁的心情被一个意外之喜抚平了一点,这个晚上谢安存连梦都没怎么做,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八点,他被阿姨准点叫起来下楼吃早饭,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一问才知道俞明玉七点钟就已经出门。
谢安存怀疑他昨晚上根本没睡,一晚上不睡觉,早上还能起那么早,俞明玉的身体难道是铁打的吗?
趁阿姨去收拾厨房,谢安存偷偷给跟下来的比格拿了一小块贝果,问它:“我香腺里的香能拿出来一点做成香水之类的东西么?”
“里面装的又不是液体,怎么能拿得出来。”
比格说:“魅魔的香当然要待在本人的香腺里自然散发出来才有用啊,拿出来几分钟就没味道了。”
“好吧……那没办法了。”
“你要干嘛?好端端地问这个干什么,你、你不会要靠这个卖香水挣钱吧,谢家破产了吗?你这是在贩卖器官。。。。。。”
谢安存不想理它的胡言乱语,脑袋不大,想得倒挺多,有这种发散的思维不如早生几百年去帮爱迪生试灯泡。
“今天你看家,我给你在桌上放了蛋糕,饿了就吃,电脑少玩一点。”
“你又要干啥去啊,干嘛每次都不带我!”
比格吃得满嘴都是面包屑,一边说话还一边冲谢安存的脸喷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