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这个梦一下子就上升到了惊悚的程度。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俞明玉大半夜在跟着火了似的客厅里和一个小孩说话,那个小孩又是谁?不会是俞明玉的私生子吧?
谢安存衣服上汗津津的,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抬起头,下巴却撞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眼前两座起伏连绵的肉色峰壑终于唤醒了他的三官五感,温热、有弹性、硕大,还在随着呼吸起伏。
“。。。。。。”
谢安存涨红着脸从俞明玉的胸里退出来,在心里暗骂一声。
如果放在往常他一定会抓住机会做些图谋不轨的事,可现在更棘手的情况出现了。
他手长脚长,视线清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身,还躺在了俞明玉的床上。
骨头吊坠叮当晃动一下,谢安存的心尖儿就跟着一颤,急得脸色煞白。
两人躺在一条被子里,好像怎么动都会闹出动静来,热汗一下变成冷汗,谢安存咬着嘴唇想往外磨蹭时,后脖子上的项圈忽然被人往外一扯。
俞明玉皱着眉睁开眼,还以为是小狗醒了又在闹腾,却对上谢安存扭曲且惊恐的脸。
两人对视、保持沉默,一切尽在不言中。
“俞、叔叔。。。。。。早上好。”谢安存尴尬一笑,结结巴巴地跟他打招呼。
俞明玉的视线从谢安存赤裸的身体一路往上移,最后定在他脖子上的红色项圈,红色植鞣革,下方还有一颗金属吊坠。
谢安存可能不知道,这个狗项圈是俞明玉专门找人定制的,世界上绝不会再出现同样的工艺和纹路。
俞明玉短暂地怔了怔,这项圈明明是他昨晚亲手戴在小黑狗身上的,怎么到谢安存身上去了?
他坐起来,环顾了房间一圈,门窗关得好好的,但小黑狗又不见了,只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胆大妄为地躺在他身边睡大觉。
俞明玉缓缓扭过头,和谢安存对上眼神后对方又若无其事地笑,表情里的讨好意味和另一只生物抱大腿时的模样离奇得像。
“安存,怎么又跑到叔叔房间来了,昨天几点回来的?”他轻声问。
“啊。。。。。。是啊。。。。。。半夜回来的。。。。。。”
谢安存一颗心不上不下,见男人还有冲他笑的余地,悄悄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听对方问:
“你脖子上为什么戴着这个?”
“……”
“呃。。。。。。哦。。。。。。这个啊、这个。。。。。。”
谢安存低下头,顾左右而言他:“哇,这个项圈颜色还挺特别的,装饰也设计得好漂亮。。。。。。”
他手上的力道快把整个狗骨头给攥下来了,俞明玉轻轻拍开他的手,追问:“谢安存,我的狗呢?”
这要怎么回答?
谢安存拼命想,总不能流着眼泪撕心裂肺地说我就是你的狗啊,主人,你不记得我了?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了!
接下来俞明玉会反身一脚把他踹到床下面去吗?
其实也可以继续保持沉默装傻,可俞明玉还在盯着他,眼里的情绪沉甸甸的,显然在思考一些谢安存读不懂的事,但他知道再不说点什么就要完蛋了,只能编了个蹩脚理由。
“狗、哦,是那只黑色的长得像土松的小狗吗?我昨天半夜进来看它好像不是很愿意待在这里,一直在挠门。。。。。。”
“我一开门它就要跑出去,可能跑到一楼那里去了,要不我等会儿下去问下阿姨它在哪儿。。。。。。”
“项圈,这个项圈,我看背后的锁挺高级的,想摘下来仔细看一下,好像还能调节长度,我就给自己试试看能不能戴上、哎呀怎么这样。。。。。。昨天工作得太晚了脑袋不清醒,忘记摘了。。。。。。”
“这后面的是指纹锁,只有我的指纹才能摘下来。”俞明玉忽然说。
“。。。。。。”
指纹锁?
空气忽然凝固了,谢安存脸色很难看地干笑一声。
“这样啊。。。。。。居然是指纹锁、哇,原来是指纹锁。我一按后面那个方块项圈就解开了,这个指纹锁是不是不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