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动的姿势太诡异,不像上了发条,像癫痫发作。
易延表情从迷茫变得扭曲起来,拿鞋尖在玩具狗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惊叹:“现在上哪里还可以买这么丑的玩具狗啊?你的设计师是谁,温子仁?”
谢安存不说话了,趁易延不注意张嘴一口咬到他脚腕上,对方看过来时又迅速换上一个诡异的微笑,汪汪叫了两声,改口道:
“骂我者死骂我者死骂我者死骂我者死骂我者死。。。。。。”
易延惊恐:“这狗到底怎么回事,太恐怖了,俞总,这种邪物留不得,赶紧扔了吧。”
“好了。”
俞明玉从地上抱起谢安存,安抚地在他屁股上拍了拍。
狗仗人势,谢安存眼泪汪汪地抱着俞明玉的脖子,抬起屁股给俞明玉看,控诉易延刚才对他的侮辱行径有多么恶劣。
他一摇尾巴就跟活了似的,都不用俞明玉请出去,易延自己就跟见鬼了一样脸色苍白,急着要走:“我先回秘书处了俞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等易延走后谢安存还赖在俞明玉身上不下来,湿润的鼻头拱湿衬衫,舔得男人颈窝里到处都是小狗味儿才罢休。
俞明玉拉着他的项圈往后扯,谢安存就这么跟他较上劲儿了,扯到空中嘴里还咬着半截西装布料。
“你真是欠教训了,还在口欲期?”
俞明玉把谢安存重新放到办公桌上,他总觉得这几天小狗的身体胖了点儿,甚至有种生活过得比比格还要滋润的味道。
并且怀疑谢安存变成狗后大脑结构也会发生变化,起码被生理本能影响了一半。
俞明玉玩似的拿手推开他,谢安存立刻兴致勃勃地抱上来,甩着头轻咬对方的手指。
如果此刻俞明玉抛一颗球出去,谢安存说不定真的会飞奔出去把球叼回来。
“你胖了。”俞明玉于是又说。
谢安存立马回过神,他审视自己肚子上的肉,呲牙道:“我没有!胖的是比格不是我!”
“我摸摸看。”
俞明玉伸手过来,谢安存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谄媚地躺下来露出自己的肚皮,让掀就掀让摸就摸。
俞明玉指腹上有好几个枪茧,抚上来的力道像一把恰到好处的毛刷,谢安存美得心里冒泡泡,眯起眼吐舌头。
为了回报对方高超的按摩技巧,他偏头从玫瑰花束里叼了一朵出来,送进俞明玉手心,颇有风度地问:“这位先生,在下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俞明玉从鼻子里闷闷地笑了一声。
“一朵玫瑰花就想收买我,我没这么廉价吧。”
谢安存还想说什么时,手机上忽然来了电话,俞明玉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示意他不许发出声音。
听筒里响了没两句,俞明玉嘴角的笑意便变得冷淡下来,他听着那边的长篇大论,甚至吝啬于出声回答。
手漫不经心地摸下去,谢安存便像只浴缸里的塑胶鸭子,肚子里断断续续出气,被玩得狠了就咬在俞明玉的指尖上,不痛不痒。
来公司这趟谢安存是想说,自己接下来一个星期要去隔壁市采风。
就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在微信上也能说,但他只是想找个合理的机会见见俞明玉罢了。
不过没想到俞明玉也要出差,这一走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才能见上面。
俞明玉见桌子上的小狗失落,摸了摸他的下巴,谢安存眼珠子情不自禁地转过来。
转到一半硬生生止住了,自己走到一边,只露出一个背影,独自忧郁。
他想了想,附耳过去在谢安存耳边说了句话,小黑狗的脸看不出表情,但身体很诚实地战栗起来。
俞明玉说的是:“等我回来那天,晚上来叔叔房间,我们玩点好玩的。”
按照谢安存长期观摩人类的经验,生米煮成熟饭后,先婚后爱之前都应该有一个关键的转折点。
对于谢安存来说,这个转折点就是向俞明玉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