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谢安存便被反剪住双手抵在墙壁上,沙巾被扯下,随意丢到一边。
腰侧的勃朗宁手枪抽出来,一路往上游移,最后顶在谢安存的下巴上。
“别动!”俞明玉低声呵斥,“再动试试看!”
俞明玉怎么能用送他的手枪指在自己身上?
谢安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身后熟悉的温度和香根草气息让他的身体安静不下来,心脏像被推进去一支兴奋剂,在胸腔里乱撞。
他急切地想转过身,去看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也急需要俞明玉身上的任何东西来安抚狂躁的大脑。
但男人只是握紧了他的下巴,力道极重,也极疼。谢安存合不拢嘴,含不住的津液顺着下巴往下流,滴在手枪和俞明玉的虎口上。
“明玉、明玉。。。。。。叔叔。。。。。。”谢安存急促地喘息,“我好想你。”
他指尖不安分地从俞明玉的西装袖口溜进去,握紧对方的手腕。
掌心的温度高得像这里的沙漠,也在俞明玉的表情上烫出了一个空白的洞。
就是这样一个极会伪装的骗子,甜蜜的话信手拈来,私底下却什么脏事烂事都干得出来。
俞明玉不理会他的话,冷声问:“但丁呢?”
“什么但丁?”谢安存阴下脸。
那个拍卖品只是被打晕了拖进另外一个房间而已,但他好不容易才和俞明玉见面,为什么第一句问的就是一个外人?
那个男孩就有这么漂亮吗?俞明玉花800万买下他还不够,现在还要问他的下落。
嫉妒和愤怒轮番滚上心头,谢安存从未发现自己有这么多不安定的情绪,他抖着身体暗骂,骂完了还要嘀咕一些俞明玉听不清的话。
“你说什么?”俞明玉皱眉。
“我把他杀了。”
谢安存的吐息断了两声,大吼:“我说我把他杀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插到我们两个之间,我们的事还没解决呢,你怎么可以因为别的人分心?”
“叔叔,我找了你好久,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打算抛下我一个人跑掉吗?是这样吗?”
“你要跟我离婚?”
谢安存一边吼一边自己委屈上了,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俞明玉,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眼泪滴滴答答地从眼眶里涌出来,砸得俞明玉手背上全是他的泪珠与口水。
“我早就在想了,你肯定是在躲着我,所以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复我的消息。”
“你走的那天我一直待在你的房间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找到你以后,我一定要把你关起来,吃进肚子里面,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敢觊觎你。”
“只有我……只有我!”
谢安存冰凉的嘴唇吻在俞明玉的腕侧,他喃喃道:“只有我才是你的puppy。”
真像蛇。
那一刻俞明玉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谢安存像他背上的纹身,也像小时候紧紧缠绕在他小腿上的毒蛇,咬住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绝不会再放开,一旦被纠缠上就失去了逃走的机会。
说些不知所谓的疯话让他心软,再趁机咬上来,将毒素注入他的身体里。
不知是怒还是恨的情绪在脑海里具象化,促使他握紧了枪柄。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耳畔盘旋,只要动动手指扣下扳机,他就能永远摆脱这条一直禁锢自己的蛇。
“所以你承认跟踪、骚扰、装监控摄像头的事都是你做的是吗?”
俞明玉审视谢安存颤抖的后颈,青年哭起来很漂亮,脸颊被他掐出一道道红痕,潮湿的欲望不合时宜地攀上两个人身体之间。
就在这座天主教堂,在圣母玛丽亚的裙下,现在他可以对谢安存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泄愤、侮辱,或者取走对方的性命。
“你说不允许其他人觊觎我,但你跟那些人有什么不同?”俞明玉柔声问。
谢安存猛地瞪大双眼,他身体战栗得更厉害。
这句话不知道刺中了他哪根神经,谢安存生出一股蛮力,硬生生从俞明玉的桎梏中挣脱出一半的手,抓住男人的西装领带狠狠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