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沈云贺愣了愣,他没想到陆承嗣竟然真的不记得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做出什么反应,还是该庆幸,但无论如何作想,青年只轻轻拢住手掌,瞬间做出了决定。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可能是线索。”
青年笑了笑,随即他那双眼睛只看着病床上昏昏欲睡的陆承嗣,从容不迫岔开话题道:“终究还是我的错,为了表达诚意,实际上直接宣布我是你的也可以。。。。。。。情人、恋人、或者合法伴侣。”
他煞有介事的举了三个例子,而见陆承嗣原本已经有些闭合的眼睛闻言抬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自己。
得寸进尺。
在得到明确拒绝的回答之后,沈云贺原本失落的握紧对方的手,但他看着眼神无语的陆承嗣,没忍住轻轻的笑了笑,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青年垂落的发梢搭在他的鼻梁上,而此前因为总是紧绷着的冷脸,也在此刻更显得清俊爽朗。
前提是如果他现在身上的绷带没有裹得比陆承嗣还厚的话。
“睡吧。”
沈云贺的声音放的极轻,而陆承嗣只看着对方,随即袭上来的倦意逐渐将身体遮掩,他竟是也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了些许睡意,最终轻轻合上了眼睛。
直到床上之人的呼吸声绵长而平稳,沈云贺依然坐在旁边,逐渐落下的日光洒在青年的眉眼之上,落下一小片阴影,在洁白的病房内只让沈云贺一直紧绷的精神也终于有了栖身之所。
他只静静的握住了青年纤长的手指,甚至连带着他的眼睛也被黄昏镀上了一重浅淡的暖色。
无论此前是哭是笑,都远没有此时真实。
一个带着虔诚的吻落在了青年纤长的眼睫上,甚至都不敢多再触碰一分。
而在这之后他便再无其他动作,沈云贺只低头看着对方的每一寸面容,眼中满是眷恋珍重。
“祝你好梦。。。。。。。”
他撒谎,而陆承嗣也知道他在撒谎。
这就够了。
沈云贺认为自己很幸运。
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如果陆承嗣真的要走,他根本拦不住的。
兴许对方也知道,但是陆承嗣就是留下来了。
经过这一遭,陆承嗣是异能者的事情也再无遮掩,与此前做卧底的白斯年也被人认出来了。
白斯年尽管很想拒绝,但最后迫于现实,也只能一五一十的将他做过的事情说了,也算是某种意义上将沈云贺的嫌疑彻底洗白。
就算有沈云贺作保,功过相抵之下,白斯年自己也不想对上之前他忽悠过的那群家伙,最终给自己争取到了在外开荒的任务。
不巧的是,开荒的队长真是之前他纠缠交好的李枫。
至于陆承嗣,无视掉沈云贺频繁的嘘寒问暖,他在医疗室躺了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的差不多了,随即对于他的问责也被提上了日程。
虽然陆承嗣本人十分坦然,且不在意,但之前他在安平基地的记录,依然让所有人看的心惊肉跳。
尽管大多是黑吃黑,但对方分明是个行走的人间杀器,简直难以将面前这个四体不勤的公子哥和这些记录对上号。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夏仓的这段时间内,这个杀器几乎就是安分守己的待在别墅里,甚至连屈指可数的联络在现在看来,都是明摆着的偏向。
甚至对方唯一故意下手的对象还是。。。。。。那个拦路挑衅的晁宏业。
作为其中之一的当事人,钱付看着陆承嗣转头就将晁宏业坑死的记录目瞪口呆,与别人的满心复杂相比,他只觉得一阵阵背后发冷,而且后怕。
他说了什么。。。。。。他那时候说了什么!!
此前硬着头皮说的那些话简直像老寿星上吊,而指使他的队长则是在一旁振振有词,活像是陷入了爱情中不可自拔的少男少女。
沈云贺尽管一反常态的没有过多干预问责,但依旧声称是因为他的爱情感化了陆承嗣,让对方弃暗投明,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至于烧毁防御墙的举动,是因为对方发现了安平基地的计划,为了是赶去阻止更严重的后果发生。
他的话细究实际上处处是漏洞,比如为什么从一开始陆承嗣就住在他的住处,又是怎么蒙混过异能检测的。。。。。。。
但在廖随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面前,双目溢满爱情的首领很明显听不进任何话,也没有人会想着和沈云贺去讲道理。
沈云贺坚信陆承嗣是因为爱他爱到不可自拔,所以才背叛安平基地的。
并且出于这个原因身受重伤,他大为感动,所以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