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其他人插嘴,赵小姐立刻笑吟吟的揭过去,同时不察痕迹的冷冷瞪了眼那个不长眼的废物。
此刻就算是没那位前辈指使,它也依旧对纪云成起了杀心。
经此一遭,它确信了自己不会被陆承嗣发现马脚,胆子也大了许多。
赵小姐只瞧着这郎君,从少年那张俊逸脸蛋,再到连带着那身富蕴灵气的血肉,全数都让妖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炼虚期的修士,它还没尝过味道。
赵小姐眼珠子转了转,说不定这次借着这些大能斗着,没人注意到它这个小喽啰,也能便宜它,让它乘势开个胃。。。。。。
“好了,诸位仙长舟车劳顿,还是早日歇息。”赵老爷生怕惹了这些修士不快,只得陪笑道,随即冲着赵小姐身后的丫鬟高声叫道:“闻花,快点送小姐回去。”
“是,老爷。”
尽管被婢女搀扶着,而女子那双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郎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院内。陆承嗣不需睡眠,中去了赵府外部继续探查。
而华清宗其余一行人来到赵府给他们准备的院落内之后,四下再无外人,也不用顾忌宗门的面子,其他留下的弟子们中,终究还是有人是没忍住对着站在旁边的纪云成开了腔。
“纪云成,你以为你是在胡乱攀扯谁?师叔不过为了我们着想,别把你那些龌龊带到华清宗里面。”
对于指责,青年只侧头看着一旁,夜晚的月光打在纪云成的侧脸上投下片阴影,他谁也没理,只选了一间厢房进去,随之便重重合上门扉。
被纪云成关在外的众人面色都差的可以,而这赵府不知道又怎么邪门,到这个时间反倒鸟雀都簌簌的窜出来,吱呀叫的人心底发凉。
晦气。
他们摸了摸手臂,暗骂一声,就算地方不够,也没人想去和纪云成待在一处,只三三两两的挤在一处睡了。
而仰面躺在榻上的纪云成只将手臂枕在脑后,他翘着腿,连衣袍都胡乱掀起的堆在一处,好似闲暇般等着他要的东西自找上门。
夜近子时,众人纷纷陷入熟睡后,在最靠里的厢房,纪云成的榻上却突然垂下了一缕女人的发丝,就像是从梁上被抛下来般,直打在闭眼熟睡着的青年脸上。
就算在睡梦中,青年似乎也感受到了些许不适,他嘟囔了几句,随即挥了挥手想要将扰人清梦的东西挥开。但从房梁下垂落的发丝却越来愈多,活像是蜘蛛吐丝般,最终如同塌陷般不住掉落,最后甚至将纪云成整个上半身差点都笼罩在其中。
在床上之人终于要睁眼之时,一张丑陋的巨脸直直的凑到了纪云成的眼前,相较于发丝,那巨脸却叫人分不出具体形状,只让底下的不过练气期的废物吓得面色惨白,睡意全无,只挥舞着手臂想要挣脱缠绕上来的头发丝。
可是那些头发就像是活了一般,纪云成愈是用力,愈是缠得更紧了些,最后只胡乱的仓皇大叫道:“救命!!!啊啊啊师叔救我!!”
寂静的夜晚,他这一嗓子实在惊起不少熟睡的人。
而在纪云成呼救的同时,发丝也像是被吓到般,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但只一息间,纪云成的房门便被直接劈开,冷光瞬至,无视掉尚浮在外部的发丝,似华的剑身直冲着梁上右后方而去。
随着它准确无误刺入那片阴影,整个房内被妖魔尖啸的痛呼声响彻,带着整个屋子都剧烈抖动起来,而躺在榻上的纪云成眼底微沉,他没想到这东西这样不争气,就连一招都逃不过。
但是现在还不能叫这家伙死了,不然那么早回华清,他还做什么呢。
青年藏在身后的手迅速掐了个诀,而在梁上扎入妖魔身体的似华像是被压制住般,周身冷光短暂的消失了片刻,而就是这一息间便叫对方有了逃窜的机会。
狂风大作,连带着窗棂都被吹的乱七八糟的搭在一边,整个室内顿时恢复了寂静。
少年站在屋中,身后门扉大开,在云移四散开后,只在青石的地上洒下冷然的月光,而他只低头看着被似华削下了的一大片发丝,孤零零的飘落在地上。
“师叔,这、这?”
其他屋子里的弟子们方才急匆匆跑过来,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愣愣的说不出话。
尽管被妖魔脱身,而陆承嗣的表情却没什么额外的不甘,他的目光只在吓得如鹌鹑般的纪云成身上划过,随即平静的将似华收回剑鞘中,开口道:“。。。。。。。任务有变,这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弟子们见连小师叔都这样说,一个个表情都有些迷茫,立刻又听见他们师叔又开了口,却是要他们回去休息。
“现在都回去睡。”
少年的声音斩钉截铁,亦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而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后面的纪云成则是跳了起来,他指着刚才在狂风中被扯破的衣物,不管不顾的大喊道:
“不行,刚才那东西缠上我了,我不能死,师叔你带着我吧,待在一块也有个照应。”
青年这样无理取闹的话,就算现在气氛颇为紧张,但依然有人烦躁的骂了回去:“你别这样不要脸,师叔要去捉妖魔,带上你,你能有什么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