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陆承嗣的表情看不出额外的反应,但傅贺呈依旧放低了声音道,而此刻他眼中的神情却是安静而又诚恳,像是一个最忠实的朋友为对方考虑般。
“我以为你会怀恨在心。”
陆承嗣虽然笑着,但眼中依旧没什么额外的情绪波动,但说的却是真心话。
闻言傅贺呈只微微的朝前几步,他未曾再有其他动作,只是微微低下了头,像是将脊背都沉了下去,轻轻笑了下。
“人总会长大了,总是那样算什么。”
“祝你们。”
二人脸上都带着得体的笑意,彼此看起来倒是都十分礼貌,但却有道看不见的无形屏障,使得原先的朋友相离。
而站在二楼窗户的傅贺临面无表情,此刻透过玻璃窗的角度看去,两个人的背影和几乎和那些相册里一样。
亲密无间、意气相投。
。。。。。。。
。。。。。。。。去死。
傅贺临最终还是忍住了,但也没有完全忍住。
他的手紧紧的扣在窗户上,只将下面的两个人刻在了眼睛里。
什么命格……去死。
剩下的时间傅贺临几乎要记不清他是如何蒙混过关的,只在听见陆承嗣要出差去a国的消息时候回过神来。
陆承嗣谈及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也没怎么动,丝毫没有半分刚才的芥蒂,他平静的吃着桌上的菜肴,而傅贺临的思绪已经飞向九天之外。
“早去早回。”
傅贺临的话满是真心,真心是希望陆承嗣早回,也真心想要对方快点走,而他此刻的大半心神已经在怎么杀了傅贺呈身上。
陆承嗣不在,正好也便宜他行事。
当夜,青年看着自己手上的粘稠的血迹,与整座寂静无声的傅家大宅,满意的笑了笑。
他宁可将自己那支珍爱的玉笔都扔在这里抵消命格反噬,也势必要杀了傅贺呈泄愤。
对方那些照片……
傅贺临眯了眯眼睛,他早就该这么做了……从第一眼开始,他就应该把这个东西杀了,免得节外生枝。
不管是陆总还是公子,他的陆郎只能是他的。
那些年岁里,真的是便宜对方……
但是死人不成怨鬼,就不能再死了。
傅贺临有些遗憾,但也算是神清气爽。他没去看被他丢下的玉笔,只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回了住处。
但等他还没心平气和几天,就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个人、那张脸——
本应该死透了的傅贺呈不仅没死,甚至如那日般站在楼下,男人抬头朝着傅贺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青年居高临下平静的看着对方,准确来说是盯着傅贺呈的脖子,他记得他是从这里扯开。
都溅到他脸上了,不应该……有问题的。
“有什么事情?”
傅贺临推开门,缓缓的出声,他站在阴影处,表情似乎很不想见到对方。
两人相对而立,但地上唯有傅贺呈一个人的影子,他见状也并不急着进去。
实际上傅贺呈的表情依旧有种隐约带着优越的嫌恶,此刻只抱臂随意开口道:“看来你挺喜欢收到的东西。”
傅贺呈说话依旧带着股令人厌恶的腔调,而未等傅贺临反应,对方只话锋一转,主动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要听故事吗?关于……那些照片的。”
傅贺临听着听着,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但随即笑开了。
是来挑衅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那日不知道为什么叫这家伙逃了,只是这次在华苑内部,没道理还能让对方全须全尾的回去。
而对方似乎丝毫没察觉到危机将至,只自顾自的开了口:“一个人从小在h市长大,而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因为家庭原因,他不得不去异国他乡。
而和从小一起的发小和他说:因为母亲生了重病,所以要留在国内。
两个人道别之后依旧有往来,但有一天忽然失去了所有联系……之后又过了几年,他回来了,故友久别重逢,再续前缘。”
话到一半,傅贺呈脸上那股子挑衅的神情微消,他低头看了看表,正好与傅贺临错开。
“A国的风景不错,你可以去看看A国的风景,正好他也在哪里。”
“不过时间有点晚,可能会来不及。”
傅贺临迟疑的看着面前带笑的男人,他原将起阵的手缓缓放下,只看着对方伸出的手,而其上有一张机票和纸片。
时间提前了一天,是写着傅贺呈名字的机票,其中夹着一张酒店地址:a_81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