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行了,写的挺好,你们俩出去玩吧!吃饭之前回来。”
&esp;&esp;铁蛋有点坐不住了,闻言就把本子扣上,好好放在桌子上。拿起帽子戴上就要往外面跑。福生不想走,想陪着景娴,但他知道自己这样不行,于是慢吞吞地下炕,穿上鞋被铁蛋牵着出去玩。
&esp;&esp;俩孩子出去后,景娴拿过两个小家伙的本子,从第一页的字,到最后一页,不但字迹发生明显的变化,字的数量也在增加。
&esp;&esp;从开始的一、二、人、大,到后面的四、五、月、目等,总共学了四十个字。
&esp;&esp;福生的字比铁蛋的字要好看一点,铁蛋的字明明才刚写,就有种棱角分明,非常锋利的感觉。
&esp;&esp;景娴把本子放在炕梢柜子上,连她自己的东西也放在上面。
&esp;&esp;她活动着脖子,又活动活动肩膀。
&esp;&esp;打算出去拿柴火烧火做饭,今天还要蒸点玉米蒸糕,做一次可以吃好几天。刚掀开帘子,商南臣又提前回来了,看到她就问:“要出去?”
&esp;&esp;“不是,我拿点柴火烧火。”
&esp;&esp;“我去,你回屋。”
&esp;&esp;商南臣转身去了厢房旁边放柴火的棚子里,提着两捆子木头,又去旁边抓了一把松树枝进来。
&esp;&esp;“现在就烧火吗?”商南臣很自觉地坐下烧火。
&esp;&esp;“烧吧。”
&esp;&esp;俩人也没啥话说,显得比较沉默。
&esp;&esp;屋子里只听见烧火的噼啪声,还有景娴做饭的动静。商南臣烧火的时候,视线一直追随着景娴。景娴穿着厚棉袄,也能看出腰身很纤细。
&esp;&esp;她年轻,长的也很白,那双手也因为工作的关系,并不粗糙,相反还很细腻。
&esp;&esp;外屋烧着火,热乎起来,景娴的脸上因为用力和面,出现一点红。
&esp;&esp;商南臣一时间看的眼神发直。
&esp;&esp;他回过神来,脸也涨的通红。
&esp;&esp;“水开了吗?开了叫我。”景娴没回头,大声问商南臣。
&esp;&esp;商南臣开口,嗓音有点哑:“开了。”
&esp;&esp;“你嗓子怎么
&esp;&esp;了?”景娴敏锐地回头,“是上火了,喉咙痛?”
&esp;&esp;商南臣憋的脸更红了。
&esp;&esp;要不是黑,早就暴露在景娴的视线里。
&esp;&esp;他含糊不清地说:“可能今天喊哑了,没事儿,喝点水就好。”
&esp;&esp;景娴没怀疑,麻溜地把面倒进锅里,盖上锅盖:“我去给你倒缸红糖水。”
&esp;&esp;一分钟后。
&esp;&esp;商南臣抱着红糖水,恨不得用瓢舀点凉水喝。
&esp;&esp;就在这时,两个小崽子回来了。
&esp;&esp;铁蛋冲进来,看到商南臣捧着缸子就问:“爸,给我喝口水。”
&esp;&esp;“给你喝,慢点。”
&esp;&esp;商南臣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不是滋味,不是舍不得给儿子喝,主要还是景娴关心他给他倒的。
&esp;&esp;铁蛋喝一口发现是糖水,没多喝,喝几口就把缸子给了福生。
&esp;&esp;福生也发现是糖水,眼睛亮晶晶。
&esp;&esp;他小口小口喝着,一会儿把缸子还给铁蛋:“哥,我不喝啦!”
&esp;&esp;小家伙像只偷腥的猫儿。
&esp;&esp;可惜就是瘦了点,不然肯定更讨人喜欢。
&esp;&esp;铁蛋又吨吨吨喝几大口,问福生还喝不,福生摇摇头,小声跟他哥说:“我要吃妈做的饭呢!”
&esp;&esp;“你可真精。”
&esp;&esp;铁蛋把缸子利落地塞给商南臣,跟福生洗了手进屋。兄弟俩把桌子放上,拿好碗筷之后就在炕上等着吃饭。
&esp;&esp;商南臣这会儿冷静下来,抱着缸子喝红糖水,还剩下一半,他拉住景娴打算给她喝。
&esp;&esp;景娴心里正想事儿,蓦地被人抓住手腕,下意识甩开。
&esp;&esp;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紧张地看向商南臣。
&esp;&esp;这是下意识的反应,是在末世养成的,她没有办法改变,可能这辈子都改变不了这个毛病。但她没想到,会暴露的这么早。
&esp;&esp;她等着商南臣问,结果商南臣把缸子塞给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说:“温度刚刚好,你都喝了吧。”
&esp;&esp;景娴呐呐地接过缸子,想问他为啥不问,最后还是不想失去这桩婚姻,装了一回鸵鸟。
&esp;&esp;没有家的人是渴望有个家的,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esp;&esp;她上辈子被人不当人,末世的时候,人不像人。
&esp;&esp;景娴一直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家是她提都不敢提的奢望。就像是个执念,在的她灵魂里生根发芽。景娴苦笑着想,这或许也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结婚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