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突然响起。
江砚心有所感,两三步走到门边。
屏幕上那位俨然是他口中“哭唧唧”的alpha。
对方衣着体面,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如果忽略脸上坚固的止咬器,丝毫不像身处易感期。
江砚见鬼一样注视屏幕上的画面,声音都在抖:“我不是把他绑起来了吗?我还捆了三圈!……不行,我得去躲一下!”
商随简单道:“衣帽间。”
想着商随和沈千俞单独聊可能更方便一些,时绮起身:“那我跟江砚一起。”
进到衣帽间,江砚抱着头不说话,仿佛一只闯祸的金毛,浑身散发出失魂落魄的气息。
时绮忍不住问:“你真的不喜欢沈千俞吗?”
如果不在乎,怎么会苦恼成这样?
“我不知道。”
江砚对上时绮清澈的眼睛,仿佛在照镜子,不由自主喃喃道:“我之前以为沈千俞喜欢商随。他跟我表白那天,我震惊了好久。”
“?”
时绮同样震惊:“为什么?”
“我一直觉得他俩关系更好。可能沈千俞是商随的私人医生?他们像是有共同的秘密。”
江砚回忆道:“高中有一次雷雨夜,沈千俞做噩梦,我当时听见他在梦里叫商随的名字……他一直特别讨厌雷雨天。”
嗯?
时绮愣了愣。
这么巧,商随和沈千俞都讨厌雷雨天。
江砚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时绮面前说胡话,连忙补救:“你别告诉商随啊,我上次被他骂了一顿,他让我去检查大脑,看看是不是从十岁起就停止发育了。”
“要是知道我在你面前瞎说什么,我肯定得被他扫地出门。”
时绮不由得笑起来,在江砚紧张的目光里点头答应,又问:“商随脾气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不好相处?”
“他脾气好?他是在你面前装乖吧。”
说到这里,江砚啧了一声:“你不知道,刚才你不在,他讲话粗鲁得跟什么似的。而且他压根不想让我进门。”
“真的?”
“真的。”见时绮饶有兴趣,江砚来了劲,“我跟你说,商随以前特别高冷,和现在就像两个人。”
“现在除了在你面前,他有时候依旧不爱搭理人,不回消息是家常便饭……”
江砚噼里啪啦讲了许多事情,在他的描述里,商随的形象与时绮熟悉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像是看见商随的另一面,时绮听得津津有味。
正在这时,有人敲敲门。
当事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江砚?沈千俞想和你谈谈,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让他回去——”
商随边说边拉开门,里面原本正兴致勃勃聊天,乍一见到他,十分默契戛然而止。
注意到时绮唇角还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商随目光停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时绮不好说我们在背后偷偷说你坏话,和江砚对视一眼,果断摇摇头。
商随表情瞬间冷淡,扭头对另一个人道:“喂,你把江砚带走。”
江砚:“?”
莫名其妙丧失选择权,江砚还来不及抗议,沈千俞进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外拽。
易感期令沈千俞的理智所剩无几,到现在不过是在强撑。见江砚和时绮说说笑笑,脑海中猝然划过前些日子对方受家里安排、和陌生omega相亲的场景,当时江砚也和那个omega聊个没完,看起来情投意合。
就是那天,他忍不住向江砚告白。
他紧紧攥住江砚的手腕,不顾对方的叫声,对商随道:“今天打扰了。”
商随皮笑肉不笑:“不打扰,你把他管好就行。”
时绮见沈千俞这架势跟强迫似的,硬生生把人拖出去,忍不住问:“江砚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