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长海上下打量他一番:“光天化日,你干嘛这副打扮,鬼鬼祟祟的。”
冀星洲面露难堪地裹了一下斗篷,忍不住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之后,他一咬牙,把风帽摘下来。
游长海瞳孔一缩,瞬间坐直。
冀星洲将头发简单地盘在脑后,头上是一顶镂空金制莲花冠,两边各有两支步摇斜斜地插着,下垂珠串流苏,耳垂夹着菱形松石与宝石珠子交替连成的耳珰。
额间贴了花钿,脸上的妆容也十分齐全。
游长海不由得将目光下移,还是普通的衣服。
冀星洲心急如焚,生怕被别人看见,语速极快地对游长海说:“我,我实在是不敢把女装穿出来,你看我这样行不行,裙子,可不可以不穿?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不乱说话。”
游长海跪在凳子上,把脸凑近了仔细端详,眼中趣味满满。
“你化妆的技术不错啊,是自己化的吗?不会是找人化的吧?”
“是自己化的。”这种事他哪里敢找人,说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簪子哪儿买的,看着不错。”游长海慢悠悠地伸手摸了摸簪子,又摸了摸耳珰,“这个也很衬你,哪儿买的。”
“就南街的首饰铺子。”
游长海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就是不肯给个定话。
冀星洲实在担心,总是忍不住回头看,强压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了低声下气地问:“你解气了吗?”
游长海哼哼两声,拿出身份牌记录下这珍贵的一幕,心情大好地说:“解气了。”
冀星洲大喜,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谁在那?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一刹那,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脑袋还沉浸在被发现的恐惧中时,脚已经先一步跑起来了。
游溪只来得及看见风帽被拉起前的一瞬间,由于动作过快在半空中飘摇的流苏。
冀星洲一走,被他挡住的游长海就暴露在游溪的视野中。
这个距离,游长海不可能看不见那人。
游溪:“??!”
一男一女,隔着窗户,是在……
他刚刚不会搅事儿了吧。
他走到窗户边,问:“刚刚那个女子是……”
游长海听见“女子”二字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他可能是来赏景的吧,这里视野好。”
游溪挑了挑眉毛,没有继续追问,随口感叹了一句:“那女子身法还真特殊。”
“擂台赛初赛再过三日就要结束了,你准备得如何?”
初赛过后,一半人将淘汰,获胜者进入复赛,复赛要经历两轮战斗,取四分之一,
随后就是百强,六十四强,三十二强,十六强,八强,三强。
越往后,越高手辈出,斗争便越激烈。
“平常如何现在就如何。”游长海趴在窗边,“平常心即可,我又不是要争第一去,重在参与。”
“那最好了,今日去观赛吗?”
“不是很想去。”
初赛没什么观赏价值,等后续高手被真正筛选出来,那才是真正力量与美的结合。
而且,游长海用食指与中指揉揉太阳穴,他头还疼着,没精神出去。
游溪想多了解了解对手:“那我先走了。”
送别游溪后,游长海关上窗户,打开控制温度的法器,悠哉悠哉地享受凉爽的小风,要是这时能有一盘水果在手边就好了,那真是快活似神仙。
游长海刚刚脱了外套鞋子坐上床,就听见敲门声。
“谁啊?”
“是我,冀星洲。”
游长海没想到经历刚刚那一遭他居然这么快又回来了。
冀星洲已经卸干净脸上的妆容,钗子耳珰发冠也去了,恢复成往日的模样,腰间佩着一柄剑,身姿挺拔。
“有什么事吗?”
“就是,刚刚你大哥认出我了吗?”
游长海故作沉默,坏心眼地反问:“……你觉得呢?”
冀星洲:“……”
这是认出来的意思吗?
那很糟糕了。
“逗你的,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