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问题。
沈小姐闭了闭眼,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你拿回去吧,是我多心了。”
冀星洲从善如流地收回天秤。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小姐心中可还有疑虑?”
“……”沈小姐的视线在面前人身上转来转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小姐但说无妨。”
“那我问了,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好奇心,若是觉得冒犯,不回答也可。”提前打过预防针,沈小姐试探地开口了,“你和他,哪个在上面?”
冀星洲掷地有声:“自然是我。”
厚着脸皮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沈小姐也不太好意思待下去了:“若无旁的事,在下便先走一步。”
“希望今日之事除了你知我知,不要有第三人知晓,游长海那边,还望沈小姐一切照常,事后拒绝。”
“我会的。”
撂下这句话,沈小姐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冀星洲端起面前已经凉透的茶水,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
大获全胜。
游长海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谈,更不知道冀星洲背后是怎么败坏自己的名声的。
他只觉得非常奇怪,沈小姐今日对他说的话,看似很正常,细细品来却有几分不对劲。
“游公子,你觉得这个颜色的口脂怎么样?”
沈小姐拿着一个小圆瓷罐,给游长海看里面红红的口脂。
“挺红的,好看,提气色。”游长海对这方面几乎是一窍不通,只能绞尽脑汁从自己贫瘠的词语库掏几个词出来随意组合在一起。
沈小姐举着颜值在游长海嘴旁边比了比:“你要不要试一试?感觉很衬你。”
游长海意外地眨巴眨巴眼睛,心说:她也是好意,姑娘们之间的话题,她肯拿来和我说,说明对我很信任,我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行,我试试。”
游长海昂首挺胸地就接过口脂准备使用。
这口脂配了一个圆圆的小毛刷,沈小姐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上面蘸了又蘸,恨不得用毛刷把口脂直接挖出来。
“……”
蘸了满满当当的口脂之后,游长海信心满满地开始对着镜子涂起来。
上嘴唇来几笔,下嘴唇来几笔。
龇着一张口脂落到唇瓣外面的嘴巴,期待又忐忑地问:“怎么样?”
沈小姐:“你,唉……”
无能为力的声音让游长海脸上的忐忑之色愈发浓厚。
他紧张地抿了抿唇瓣,口脂变得更加一塌糊涂,沈小姐看不下去,主动上手帮他改。
“你坐下,我来。”
“哦哦。”游长海乖巧地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仰着脸等她动手。
沈滟用帕子给他擦去涂出来的部分,然后将漏涂的一点点边缘补齐。
“大功告成,看看怎么样?”
沈滟抱臂欣赏自己杰作,很是满意,游长海本就是白肤红唇,涂了胭脂更显光彩照人。
游长海对着镜子看来看去,动了动嘴,感觉嘴巴被一层类似猪油的东西糊住了,有点难受,舌头蠢蠢欲动地试图伸出来,被游长海用惊人的毅力压制住。
“好看。”他昧着良心夸了一句,“红红的。”
若是只听前面一半,沈艳心中只怀疑他的话,后面半句直接坐实了她的怀疑。
其实游长海根本分不清好不好看,只知道红不红。
但眼前人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仰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乖乖巧巧,任人摆弄的模样实在是很招人喜欢。
沈滟忍不住叹气:“唉,可惜……”名草有主了。
游长海不明所以:“什么可惜?”
“这个颜色不好,我们换一个。”沈滟施施然离开了,“你坐着,我去挑。”
游长海生得好看,店里姑娘又多,惹得不少人侧目而视。
“你看他,长得真俊。”
“唉,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眼熟。”
“是他,伏江仙尊的弟子。”
不知是谁认出了游长海,他在论道会中一路闯到三十六强,与团体赛的冀星洲同是两边最年轻的弟子,名声如飞鸟,已传入不少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