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星洲绷着脸:“你也看见了,他现在走不了。”
“他今天会和我睡在一起。”
“真是想不到,身为孔长老的亲传弟子,居然连一间客房都腾不出来。”
“我与他交情甚笃,他在我这里,并非是客。”面对魏文耀的阴阳怪气,冀星洲毫不留情地回复。
“嗯,那我便回去复命了,再会。”
想聊天的对象睡了,他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礼仪周全地道别过后,消失在漫漫长夜之下。
冀星洲关上门,表情轻松了不少。
悠哉悠哉地走到床边坐下,开始给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人脱衣服,甚至兴致勃勃地哼起歌来。
换完了衣服,他又撸起袖子去收拾碗筷。
火速把一切处理好后,他熄了灯,摸黑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游长海睡里面,冀星洲睡外面。
这样,游长海万一半夜有什么事需要夜起,他方便伺候,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
已经是深夜了,窗外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虫鸣,月亮高悬于天空,月光穿过薄薄的窗纸,透过垂落的床幔,落在同床共枕的二人身上,夏日的静谧在此刻一览无余。
修士的目力极佳,即便没有月光,冀星洲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枕边人正睡得安详。
冀星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恨不得一秒也不错过,他看着看着,突然伸手给游长海掖了掖被子。
心,难以抑制地加速跳动。
夫妻就是这样,会在半夜给自己的伴侣盖被子,会给他做一桌丰盛的晚饭,一起吃过之后自己去洗碗,然后同榻而眠。
冀星洲从来都不贪心,他所求不多,普普通通的生活,便足以让他满足。
可他转念一想,游长海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如果自己挣不到钱,给不了他足够好的生活,岂不是害了他。
不行不行。
他脑海中思绪纷纷扰扰,乱作一团。
一会儿为自己幻想的美好生活雀跃不已,一会儿又想象着游长海与别人在一起,垂头丧气。
他想,今晚是睡不了了。
冀星洲缓缓靠近游长海,他的脸颊睡得脸颊发红,枕头挤压着腮帮子的软肉,看起来手感极好。
冀星洲一边唾弃自己心中阴暗的想法,一边屏住呼吸,慢慢地,慢慢地,贴近那两边软嘟嘟的唇瓣。
啾。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
冀星洲的脑袋在一瞬间被清空,不用摸也知道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甚至颤抖着伸手在自己的鼻下摸了摸。
还好,什么都没有。
好软,好无耻,好舒服,好无耻,好想再来一次……
自责与向往在冀星洲头顶组成了一个圈,反复循环。
他强制自己翻身背对游长海,没过多久,冀星洲又翻回去。
最后一次。
冀星洲计划迫不及待地贴上自己魂牵梦绕的嘴唇。
舍不得像上一次那样仓促结束,他辗转啄吻,伸出舌头,轻轻用舌尖舔湿唇缝,精神高度紧绷,时时刻刻注意着游长海的反应。
游长海的嘴唇染上一层湿亮浓郁的水色,嘴唇微张,露出内里鲜红的舌尖。
冀星洲屏气凝神,将舌尖深入,一下一下撩动,他不敢伸得太里,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吮吻。
就在冀星洲几乎沉溺其中之时,游长海突然动了,那一瞬间冀星洲整个人仿佛都冻住了,浑身血液无法流动。
但好在游长海只是翻了个身,没有什么别的事。
冀星洲感觉自己又活过来,舔了舔嘴唇,老老实实地躺在自己那半边床上。
继续胡思乱想。
如果我们在一起,那谁做上面的人呢?
按照身体素质,冀星洲毫无疑问强过游长海,但游长海身体不好,在下面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可游长海若是在上面,以他的身体素质,八成是力不从心。
难道,难道要他主动骑上去吗?!
不行!他不能接受!
冀星洲虽然喜欢男人,但他只喜欢这个叫游长海的男人,换了任何人,再好看,修为再高,他都从来没动过其他心思。
唉,真愁人。